“我不否认我主张‘即刻回师’是出于一己之私。”
“但是,我同样也是在为大局考虑!”
说到这儿,他学着松平容保那般猛地站起身,犀利的眼神扫视全场:
“我且问大家,长州军费尽心计,跨海奇袭尾张,难道就只是贪图浓尾的财富吗?”
“想也知道,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他们一定是另有所图!”
“摊开地图好好瞧瞧!”
“尾张藩的东西两侧都是些什么地方?!”
“西侧是京畿,东侧是关东!”
“我且问大家,长州军若向关东进军,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再问大家,长州军若向京畿进军,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言及此处,德川庆胜停了一停,随后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青登。
“橘大将,据在下所知,贵藩的二位主母刚刚生产。”
“长州军若向京畿进军,首当其冲的便是贵藩。”
“您就忍心让妻小遭遇危险吗?”
霎时,帐内的氛围发生微妙的变化。
永仓新八、芹泽鸭、藤堂平助等新选组的将领,统统变了面色。
德川庆胜的这番言辞,好不大胆、直白,竟将青登架在火堆上烤。
他方才的那一席话语虽很不中听,但不得不承认其观点的正确性。
就连身为铁杆“主战派”的松平容保,一时间也无力反驳对方。
成功攻占尾张的长州军,已然获得战略主动性,不论是向西还是向东都大有可为。
打下了长州,可江户或京畿没了……这般一来,还能算作是他们的胜利吗?
两派人士谁也不服谁。
如此,帐内陷入短暂的静寂。
须臾,不知是谁起得头,现场众人纷纷扭头看向主座上的青登。
迷茫、踌躇、懊恼、恐慌……各式各样的目光落至青登身上。
“……”
打从刚才起,青登就一言不发,脸上没有半丝表情。
若说当前有谁是可以稳定军心的,当属这位人人。
甭管松平容保和德川庆胜吵得有多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