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了一路之后,顾远昭又说:“你认为厉王妃那些故事里讲的东西于我朝国策可有任何益处?”
甄宇:“并无任何益处。那是在颠覆朝纲。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人生来便分三六九等。岂能完全坏了规矩。”
顾远昭叹了口气,深深看甄宇一眼:“果然如厉王妃所言。”
甄宇一愣:“陛下,臣只是站在皇室的角度去考虑。若是当真如厉王妃所想,那这天下人岂不是人人都要造反?国将会永无宁日啊。”
顾远昭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甄爱卿,若是有一日,朕抄了你的家,将你家中女眷发配到教坊司,你会作何感想?”
甄宇不明白顾远昭这话什么意思,吓得腿一哆嗦,又一次跪到了地上:“陛下,臣有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顾远昭无奈。
李总管又过去扶人:“甄大人,这大冷天的,别动不动就跪,伤着膝盖可就不好了。陛下只是随口问问,您何必如此紧张呢?”
这是随口问问的意思吗?
顾远昭此时觉得甄宇就是个榆木脑袋,除了揣测君意,以前那股子为民请命的劲儿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让他甚是失望。
甄家也是出过几个进士和状元的,若是士族人人都像他这般腐朽,只怕当真会如厉王妃所说,他这个皇帝的权力将会逐渐易位。
顾远昭沉了口气,压着火:“朕是要你设身处地地想想,那些被迫身在教坊司,身在青楼的女子,一旦是你的家人,你会作何感想。是否会心疼,是否会怜惜她们?”
甄宇后知后觉明白顾远昭的意思,抿了抿嘴,说道:“若是臣犯下的弥天大错,臣自愿领罚。况且,那些女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至于怜惜,依照我朝律例,并未规定落为贱籍的女子不能赎身。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顾远昭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甄宇一眼:“朕记得,你家里有三个女儿,妻妾加起来也有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