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了嘴边却终究没能问出口,太尉这才缓缓吐出:“走吧。”二字。
喜来迟疑了一下,挺直了身子看着太尉的方向,像是有了莫名的勇气一般问道:“太尉,您方才说,这世道不是非黑即白。可若是我爹呢?”
太尉愣了愣神,似乎没听清似的,一把掀开了马车帘,深邃的眼同喜来清澈的眸子对视,脸上似乎闪过了一抹震惊之色。
“你说什么?”太尉反问道。
喜来调整了身姿,面色如常,扬起下巴看向太尉不卑不亢道:“我没见过我爹,只是从一些记载当中了解到,苏建青苏大人在渊杭府任职知府期间,百姓口口称颂。老夫人说,您与家父乃少时挚交。喜来愚钝,只想问问您,我爹,是否也认为这世道并不是非黑即白?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太尉看着喜来的嘴,一开一合语气平静的说出这番话来。
心中有着不小的波澜,那一刻正午的阳光直直照在头顶之上,喜来的面色苍白,整个人干枯瘦小,就那样淡定的站在自己面前。
一切阴影都被阳光覆盖,坦坦荡荡看不出半点诡谋。
太尉盯着喜来看了半晌,树荫巧妙的在二人中间划分开一条长河来。
太尉几乎是咬着牙,冲不远处的侍卫道:“回府!”
侍卫听闻,一路小跑上前,二话不说赶着马车调转车头。
路过喜来身侧,仿佛看不到她的存在一般。
喜来看了那侍卫一眼,鼻子微微耸动。
仿佛勾起了某种回忆一般。
太尉重新放下车帘坐了回去,喜来仍旧站在原地。
目送太尉的车离开了视线之后,喜来的心莫名松了口气,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