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乾淼是在提醒王兴欢,骨科的保肢中心一旦成熟后,就算骨科不再往前面靠,那地方给了,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方子业则道:“窦老师,您的担忧我没有办法回答,我也承认,如果到时候重建中心没办法建立起来,保肢中心也很难撤掉。”
“可前置条件都没完成,那么就永远都没有后续了!”
“但根据我的了解,随着DIPDRG的模式推行,以后,我们每个专科都必须要面临方向性的抉择。”
“要么就是在DIPDRG框架内,老老实实地按照规定框束做手术,要么就只能走更高端的路线。”
“一些目前常见病种的治疗方案一旦被框架死,想要再随前沿,就不可能有机会了。”
病种付费模式,连治疗的手术方案都定了下来。那其实就是治疗框架的执行者,违者即为另类。
就好比某种骨折,你如果不按照‘DRG’推荐的手术方案走,那你就是不合规的。
你即便是手术做得再好,要么是被‘罚钱’,要么就是自己亏钱,医保就只给你支付那么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顶级医院必须要走的就是更加高端路线,做DRGDIP框架约束不了的病种。
这样的病种,越来越难专科化,就不可能是单专科的病种。
而且,即便是跟风去做本专科内最前沿的病种,竞争者也非常多。
借此机会,还不如冲一个‘刁钻’、‘复杂’的病种。
目前,人格功能重建,很多人都想做,但都不敢开始。
这个病种的人数非常多,而且随着人口老龄化,病种人数只会越来越多,需求的缺口也只会越来越大。
王兴欢是院长层级,开会的次数很多。
方子业提及DRG和DIP的发展终向,他便不敢再轻视:“有没有更加具体一点的方案和规划?”
“五年时间,完善保肢中心,慢慢推进神经埋养术的基础、临床课题,如果精进得当,七八年之后,重建中心就可以开始着手推进了。”
“在进行大范围重建术之前,神经埋养术的课题必须要完成,否则就是无根浮萍!~”
“王老师,你自己就是泌尿外科的,窦老师,你是神经外科的,您二位应该比我更加懂人格功能重建术的复杂性。”
王兴欢当然懂,不说每天,几乎每周都会有人问他,小便没办法控制有没有办法搞?
但王兴欢还是不满足:“方教授,这太空太泛了,还有没有更加具体一点的方案?”
方子业想了想,道:“也并非没有。”
“据我所知,国内的神经内科有团队在做人工智能与截瘫患者行走的课题。将编码了人工智能的芯片植入神经控制系统,有可能会让截瘫患者重新站起来。”
“参考此项目,其实还有更加粗暴的小便功能自主管控落地方案。”
“比起运动功能涉及的诸多肌肉协调管控,逼尿肌相关的收缩模型,好设计多了。”
“不过这样,也只是变相的替代,而并非是真正的重建!”方子业轻描淡写地说了几个字。
王兴欢则当场就忍不住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可是,王兴欢毕竟是王兴欢,快速收敛了各种情绪,看了窦乾淼与邓海波二人一眼,又收了收西装下摆。
王兴欢看向方子业:“也不知道你们骨科的老前辈们,会不会每天都有人想把你掐死。”
方子业他就不是个男人,他简直就是尤物,是个魅魔,妖言惑众的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