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没下海前,哪怕在京市也能叫得上名,下海后在本地更是积攒下不少人脉,何须怕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黑老大?
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和徐家绅走的路子不同,老顾是实打实地做生意,手段光明磊落,徐家绅也因着老顾的身份和地位不来招惹,双方平日里也没有利益方面的冲突,井水不犯河水。
若老顾跟徐家绅做对家,拼上个七八,大不了两败俱伤。
可那是老顾。
有财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是老顾,顾瑾就是个儿子。
一个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靠着祖上余荫每天吊儿郎当大不了回去继承家业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老顾对这个儿子还算不错。
一年虽然见不了几次面,见了面也只有寥寥几句不咸不淡的关心话,但从不限制顾瑾的自由。
即使每次吃年夜饭喝多了酒总会唉声叹气地想让他回家继承家业,趁机教育几句,但还是任他在外面不务正业,不曾强逼硬迫。
这样的老父亲,顾瑾还真舍不得让其赔上大半基业为他操劳。
作为兄弟,他会毫不犹豫地跟着秦铮去见徐家绅。
作为一个儿子,他得顾及到他爹,最起码不能身陷囫囵还把自家老爹拉下水。
顾瑾扭头就写了封信。
“等天亮了把这个送到梧桐巷56号,家里没人,交给保姆就行。”他没好气地将信扔给刘婉,拉着秦铮朝外走。
秦铮没动。
审视的目光在顾瑾脸上徘徊,语气沉下:“你写了什么?”
“断绝关系的信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