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千钟站稳脚立起身,连声道歉。
“不妨事……”
“这是怎么了?”
园中回廊尽头忽传来的沉静又诧异的话音。
“姜姑姑……”不待人走到近前,千钟已扬声道,“是我不好!银柳姑姑教我习武,我笨手笨脚的,还不专心,只顾着说闲话了,一不留神洒了她一身水。”
“是奴婢照拂县主不周。”
银柳只得道。
“银柳姑姑,你快去收拾收拾吧,别叫风扑着,要受寒了!”
“不妨事——”银柳匆匆擦着水渍,却耐不住一碗水终究不少,统统淋到头面上,寒风一掠,不由得掩口打了个喷嚏。
姜浓向随在自己身后的庄府仆婢抬抬手,“我与县主送来些换洗衣物,劳你带他们去安顿下吧。”
差事在前,无可推脱,银柳只好应了一声,带人去了。
“县主可好?”
目送银柳带人走远些,姜浓才关切问。
“我不妨事。”
千钟一双眼睛也追着那些拿着东西的庄府仆婢,“姜姑姑,怎么送了这么多衣裳来?”
“是大人念着天寒往来不便,请县主今日就歇在梅宅,不要挪动了。他明日一早来与县主和梅先生一同用早饭。”
梅先生这称呼从姜浓口中说出来,总别有几分婉转。
千钟思量着,四下看看,见的确无人,才向姜浓凑近些,轻声问:“姜姑姑,你见过我兄长的眼睛是什么样子吗?”
姜浓微怔,“奴婢不曾见过。”
说罢,目光触及脚下那一滩显眼的狼藉,姜浓忽有所悟,微一惊,略压低声问:“有人向县主探问梅先生?”
千钟不置可否,“还劳请姜姑姑一定与大人说,习武不难,我都受得住,倒是他,万事都要小心。”
“县主放心,奴婢一定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