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奶娘和齐承明步行在大街上,身后逐渐多了几个禁卫军,准备回府了。
“殿下,你打算怎么帮忙?他的叔父是正经在朝官员,要去郁林州上任的。”
柳奶娘还记得这点,也没忘记二皇子殿下近几月关注的都是郁林州一事。
这其中的牵涉,会不会影响到什么?
“张庭只是需要一个靠山,余下的他可以自己来。”
齐承明边走边思忖着。
他刚才没有当场暴露身份,也是谨慎作祟。不管张庭再可怜,他也不会只凭人一张嘴说的话就全盘信了。
他承诺几天内解决,也是等着再打探更全面的张家情报,然后想想该怎么解决张庭妹妹的事。在外和内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圈子。
张庭妹妹父母双亡的身份很尴尬,上无女眷教导,只能随着叔母过活。如果祖母万事不愿管,婚事相看还是得随叔母,这是硬伤。
听张庭的形容,倘若他有了靠山起来了,多年来的嫌隙下,他叔母是闻弦知雅意不敢再做什么?还是会把张庭妹妹当做把柄?
以前的齐承明会以为是前者。但经历了杨家兄妹以后,他不敢确定了。
蠢人哪里都有,这种家族大的更多。万一呢?
齐承明算算年纪,心里有了主意。
两天稍纵即逝。
时间宽裕一些后,一条条新情报被打探了出来。小宋总管忙碌了好几趟,陈列在纸上送去了书房给殿下看。
“张蕤去上任郁林州的县令,不是正常调动,走了门路……高侍郎提前把他塞过来的?高侍郎又是谁的人?”
齐承明想起郁林州河堤贪腐的真凶身份还不明,是朝中某个高位官员,他眯起眼心生狐疑了。
是谁会在沈书知上了郁林州奏折前就早早听闻风声,迫不及待的往这个穷乡僻壤塞人?
让齐承明头大的是,他意外发觉,郁林州这些陆续任命的新官细究下来,还都是这样!
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合理,细究却都像是有蛛丝马迹的疑点,牵扯下去查也要查晕了。
齐承明翻了半天陆知府给他写的手信,陆裕的意思很委婉,只说那位工部的高侍郎与江南和河东都没关系,非要说有什么牵强的关系,他娶了三皇子伴读的姨姐。
风声也许就是这么走漏的。
“……但这不能排除张蕤是不是投靠了三皇子一派,或者以后会不会投靠。”
齐承明隐约想起来什么,又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细枝末节。
他到这里还算淡定。
齐承明明白,自己就算再想蛰伏,势力发展多达几州,遍布南方以后,也不是那么容易遮掩了。
柳州被他安置的水泼不进,密不透风。有了缺口的郁林州却像一个煮沸的大鼎,现在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那些势力复杂的一股脑涌到郁林州,不是想打探他的情况,就是想留待以后做些什么。
兄弟们明里暗里派人过来是正常的。能不能让他们如意,就是齐承明留给沈书知的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