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遇风,他们很快又回到了那场镀金的幻梦中去,把节制交给本能,把矜持交给爱意。
持续很久,如浮荡的舟楫,拒绝靠岸,直到比方才更为盛重?的极—乐降临。
久不平复的呼吸,与?心脏的余震,也如一场夜雨,下了很久才停。
两人如两片落叶,交叠地坠落在了雨后残留于地面的,薄薄的、发亮的、映着窃蓝色天光的水洼之中。
树叶可以不必动弹,也无需思考,就此腐烂于泥水,好像也没有关系。
梁净川在轻啄她的耳廓,问她要?不要?去洗澡,她无力回应,只是懒洋洋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就不再?说话,手臂搭在她的后背上,皮肤因为汗水蒸发而?生凉,他把乱糟糟的被子提起来?掩住他们。
蓝烟感觉自己好像要?睡过去了,倏地把眼睛睁开,“……好烦。”
梁净川笑?,“我可以抱你去。”
“……好讨厌冬天,外面肯定好冷。”
“下次去我那里。”
“……才不会有下次。”
梁净川笑?纳她烦躁时的一切垃圾话,他撑臂起身?,蓝烟立马抬头:“……你要?去哪里?”
“先把热水打开。”
梁净川穿衣服的时候,蓝烟没有把眼睛挪开。
他将要?把T恤拉下去,看她一眼,伸手,抓过她的手掌,贴上他的腹肌。
……可恶,他怎么?总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梁净川笑?了一声?,笑?得她耳根泛红。
蓝烟懒懒地趴了好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回来?了,手腕被捉住,她被拽起身?,一件浴袍罩过来?,把她裹得严实。
他可能已经洗过了,身?上有清爽的水汽。
将要?被抱起来?的时候,蓝烟把他推了推,自己下了地,靸上拖鞋,往门?口走两步,转头说道?:“不准跟过来?。”
浴室里,热风和热水已经驱走了寒气,蓝烟把头发挽起来?,冲了一个热水澡。
回到卧室,看见梁净川靠坐在床头回复微信消息,手机的背光映在他脸上。
她都不知道?,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觉得赧然。
“……几点钟了?”
“十二点了。”
“我要?睡了。明天要?跟着师傅开始修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