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着了?”
蓝烟轻声问。
梁净川没有反应。
蓝烟怕他是在装睡,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有反应,才把脑袋挪得?离他近了一点,又近一点。
咫尺之?距,她眨了眨眼,凑近,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正欲退远,后脑勺被一把扣住,梁净川沉沉的声音落在她嘴唇上:“不让我睡觉,又不让我亲你,什么意?思?”
“谁不让你睡……”舌尖探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如两块并未冷却的热炭,只需一点氧气,即可复燃得?比之?前更加炽烈。
蓝烟手?掌撑在梁净川的胸膛上,触到了极其剧烈的心跳。
他手?掌隔着睡衣,在她腰侧反复逡巡,他明明在不断地抢夺她的氧气,呼吸声却一次比一次粗沉。
蓝烟神思沉坠,陷入高?温缺氧般的晕眩,她在换气之?时侧过了脑袋,凑到梁净川耳边,以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可以。”
她听?见他呼吸骤轻,按在她腰侧的手?掌也?停了下来。
片刻,他脑袋一偏,温热气息扑在了耳朵上,蓝烟不可抑制地浑身?起了一层粟粒。
耳垂被潮而热的触觉裹覆,她顷刻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
听?见梁净川说了句什么,她耳朵里海潮轰鸣,没有听?清,便以鼻腔“嗯”了一声,以作询问。
“我说……你耳朵好软,烟烟。”
“……”
为?什么语言有时候比实质的接触更具杀伤力,好似言灵一般,她感觉到自己不只是耳朵,整个人,都被抽掉了骨骼一样,如一摊水融化在他怀里。
梁净川在持续不断地亲吮她的耳垂,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手?指掐得?有多紧。
而只是她神经紧绷的开始,因为?下一瞬,她便感觉到睡衣下摆被揭开了,没了衣料的隔离,他的手?掌如同笼了一团火,缓缓地燎过皮肤。
蓝烟不自觉滞住呼吸。
而到那个瞬间,她更是直接心跳漏拍。
“烟烟……”
她不确定自己的“嗯”有没有发出声。
“……比耳朵更软。”
梁净川声音沉哑,进?入她耳中,有种浸了水的模糊感。
“你……”
他好像听?不清楚似的,将自己的耳朵,凑得?离她更近。
“……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话。”
“可以。”
可是下一瞬,她又宁愿他还是说些什么,来缓解她的注意?力,不要让她所有的感官神经,都聚焦于他的手掌和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