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开完会,就?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舟车劳顿,身体不?免疲惫,精神却格外亢奋,以?至于任何细节,都能分毫无误地捕捉。
她?的呼吸,她?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胸廓,她?发丝的气息——混在薄荷气味中?的茉莉花香。
梁净川微微躬身,拿手肘撑住膝盖。
蓝烟转过脸,“是不?是累了?”
“……嗯。”
“你要不?去洗澡睡吧,我去楼上……”
起身的动作,被梁净川倏然扣住手腕制止。
蓝烟的声?音也一并戛然而止。
那只手几分微凉,扣握的力道松弛,垂落下来,搭住了她?的手背。
她?立即蜷缩了一下手指,又缓慢地归位。
这?个?动作,会使手背微微一拱,不?会不?被察觉。
下一瞬,那只手就?沿着她?的手背,向她?指尖的方向滑落,钻入了手指与皮革面的间隙,握住了她?手指的前?半段。
不?再有动静。
空间安静,却似暗流汹涌。
心脏以?疾速奔跳到某种极值,濒于骤停,又继续以?这?样?的速度惊跳,仿佛要撑破胸腔,宣告罢工。
惊惧骤生,疑惑于一个?人的心脏,真的可以?跳得?这?样?快这?样?响吗;又惊觉,这?是第一次这?样?濒临窒息。只是牵手而已。
最后才是害怕。
他会听见吗。
他也一样?吗。
无法转头去确认,甚至眨眼都不?敢……只是一次一次,将呼吸放得?更轻、更慢。
指尖开始生汗,她?感觉到,梁净川的手也不?再微凉,而是变得?分外发烫——也可能是她?自己,分不?清楚了。
“烟烟。”
梁净川声?音低哑。
蓝烟耳膜里像有潮水鼓噪,使她?仿佛听不?清楚他的声?音。
“和?我说话。
“我需要一点氧气。”
……怎么说话,她?发不?出声?。
她?也需要一点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