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净川眼里也有笑意,无声地对她说?了句:“没礼貌。”
蓝烟记人?很慢,这么多的陌生人?,她一下记不住,也不认为以后有打交道的机会。
倒是那位梁漫夕,对她很有兴趣,一下便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姐姐你?就是俞大哥说?的那位,给画治病的医生吗?”
蓝烟微笑点?头?。
“我父亲也是医生,不过是给人?治病的。你?在一隅楼工作?有时间我能去参观吗?”
“可以。”
挂轴展开放在书桌上,俞晚成领他们过去观赏。
蓝烟的职业习惯,看画总是先看装裱,“这幅画是不是日本的工匠做的装裱?”
俞晚成闻言,稍稍挤开了站在蓝烟身侧的弟弟俞静知,站到了她的身边。
“是的。蓝小姐怎么看出来的?”
“用?的覆背纸比较厚,一般是日本那边的习惯。”
蓝烟凑近细看,“恐怕画心背后的命纸,也是用?的很厚的皮纸。皮纸硬度大,不够服帖,舒卷过程中?,会对画心产生很大的张力,时间久了画心和?命纸之?间可能会空鼓——你?看,这里已经有空鼓的迹象了。”
俞晚成也便低头看去,了然?点?头?。
“有时间的话,俞先生还是找人把画重裱一遍比较好,否则画心受损,修复起来也麻烦。”
俞晚成点?头?:“倘若蓝烟小姐有空,我就把画送到一隅楼去,交托给你?。”
“我要以当前的修复工作为优先。”
“当然?。我不着急。”
蓝烟一愣。
过分耳熟的台词,她几乎立即警觉起来。
也很快察觉到,对面正有一道目光注视着她。
她抬眼望去,梁净川看着她,表情介于笑与不笑之?间,眼里的情绪有些晦暗,说?不大清楚。
她顿感不自在,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让了一步,静立片刻,退出来,绕过书桌走到窗边去,假作欣赏窗外的鸡蛋花树,同时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这几个年轻人?,哪里是能静心欣赏古画的性格,一会儿就待不住了,说?要?去桌球室里打桌球。
俞晚成把那幅画收了起来,问?梁净川,“梁先生打不打麻将?静知很擅长,我让他来凑一桌……”
俞静知目光已朝着走在最?前方的女孩追去:“不打。我陪……陪阿雪打桌球,让丁越来吧,他更懂这个。”
那位古铜肤色的年轻人?,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停住了脚步,等人?做决定。
蓝烟:“……我不会打。梁净川之?前说?想去酒吧逛一逛,我带他去看看,就不继续打扰俞先生了。”
俞晚成神情不露地点?了点?头?。
蓝烟没去看梁净川,猜测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有些得意。
丁越:“去姓王桥附近那家,氛围好。你?们说?是丁宝星的朋友,可以酒水八折。”
蓝烟:“丁宝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