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上了车,却不跟开车的人打招呼,两人一句话也不说,这状态怎么也不像是普通朋友,更像是还在冷战的情侣。
梁净川往中间的后视镜看一眼。
听?力太好不是什?么好事。
“苏城有什?么好吃的吗?”
梁净川出声,社交礼仪层面的修养,把他的语气装点得很温和。
宋怡听?出来这话是问她的,“看想吃什?么,如果是本地菜的话……”
她介绍了好几家,最后梁净川点头,“明天上午蓝烟要去参观你们的工作室是吗?”
宋怡点头。
“方便的话,明天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看蓝烟的安排,我都可以。”
梁净川没再说话,似在等着蓝烟回答。
蓝烟说:“好。”
在这一点上,梁净川总是非常体面,过去纵使她对?他再臭脸相对?,他也从未因此?波及她的朋友,反而做得格外周到——之?前在北城念书?,他去给她送东西?,碰见?她跟同学一起准备吃饭,总会掏钱请客。
车先把宋怡送到家,再开去酒店,停入地下车库。
梁净川下了车,借明亮光线,去瞧蓝烟的膝盖。
那并不是“磕了一下”这么轻描淡写,整一片皮都破了,周围皮肤一圈暗黄,可能是擦过了碘伏。
“在哪里磕到的。”
梁净川微微蹙眉。
“花坛角。”
蓝烟没什?么所谓。她怀疑自己最近注定有点血光之?灾,下午被梁净川挡了过去,晚上还是应验。
梁净川顿了一下,迈开脚步,跟在她身侧。
伤口牵扯,蓝烟走得很慢,深一脚浅一脚的。
梁净川不由出声:“我……”
蓝烟顿步:“嗯?”
朋友、半道冒出来的“继兄”……
没有任何立场。
他不配讲出他想说的话。
升上高?三那年?的初秋,梁净川第一次见?到蓝烟。
暑气不散,木樨未开,不是太好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