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言好?似云淡风轻地说:“外婆很喜欢这家店的早餐,每次急着去医院来不及做早餐,就会来这里点一碗艇仔粥。”
应伽若安静了一会儿:“外婆粥品很好?。”
“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粥。”
谢妄言笑了下:“嗯。”
“粥品很好?。”
应伽若也不问目的地,就这样和?谢妄言手牵着手,沿着这条开满异木棉的街道闲逛。
路过深城第一医院时,谢妄言突然停下,侧眸问她:“外婆之前任职的医院,进?去看看吗。”
应伽若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有些迟疑地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
谢妄言并?不是个喜欢倾诉的人,但看到向来没心没肺的小企鹅,总是用假装很自然其实很刻意的担忧眼神望向自己,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心软。
邱蓁去世已?经八天,依旧有不少她曾经救过的病人,从全?国各地赶来,自发前往医院悼念。
为了不影响其他病人和?医生工作,他们就把鲜花放到空置的花坛内。
医院并?没有阻止,甚至安排工作人员维护。
萧瑟秋风里,花开了满池。
都是大家对?她的怀念。
应伽若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眼底闪过震撼,以及莫名酸涩。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不敢和?谢妄言提起外婆,生怕不小心触发他的情绪点。
没想到他不但在吃早餐的时候主动提起外婆,还?带她来到这个地方。
谢妄言眼神悠远平静,像是隔着花海与外婆对?视:“在这里,她只是医生邱蓁。”
“外婆从不惧怕死亡,因为她说过,死亡并?不是她的终点,世界再无人提起医生邱蓁时,才是她的终点。”
但是。
被?她救过的病人忘不了她;被?她教过的学生忘不了她;看过她晚年戴着老花镜,一字一字敲下《疑难重病论》这本?融合她多年心血与经验书籍的人忘不了她;她的子孙后代都以拥有这样伟大的长辈而为荣,更?忘不了她。
医学史上也将有邱蓁医生浓墨重彩的一笔。
所以,邱蓁的一生,没有终点。
应伽若听到谢妄言的话,心里好?像有一颗懵懂的种子悄悄萌芽。
***
回到北城又吃了晚餐,到家已?经快要九点。
循樾许久没有住人,显得有些冷清。
直到房门打开,随着灯光亮起,顷刻间?热闹起来。
终于回家。
应伽若往沙发上一瘫,理?直气壮地说:“小谢哥哥,我要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