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周的周一,岑苏依旧没有挂上顾主任的专家号。
今天外婆出院,妈妈驱车载她一块去医院接人。
城区有段道路在施工,导致南北方向的车堵得水泄不通。
岑纵伊望着纹丝不动的车流,后悔道:“早知绕路走另一边了。”
岑苏说不着急:“外婆上午还有三瓶点滴要打,去早了也要等。”
“你回北京的机票买了没?”岑纵伊忽然想起来,偏头询问女儿。
“买了。后天中午十一点半那趟航班。”
“那我来不及送你。”
“不用送,我坐机场大巴。”
冬季是海城旅游旺季,民宿每天客满,妈妈忙活客人的早餐都要忙到九、十点钟。
之后母女俩没再闲聊,岑纵伊打开车载音乐,不由跟着哼起来。
岑苏靠在椅背里,望着车外街景,边听妈妈哼唱熟悉的曲子。
她从深圳回来两天了,妈妈除却问她下家是否谈妥,其余从未多问。关于父亲,妈妈半个字都没提,似乎压根没想起来这个人。
堵车堵了快一个钟头才到医院,外婆的点滴刚刚打完。
岑纵伊去办理出院手续,岑苏把外婆的东西收拾好先送车里。
一切妥当,从住院大楼出来,林阿婆牵着外孙女的手,下台阶时习惯性叮嘱:“当心脚下。”
岑苏笑着应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生病住院的是她。
老太太要强了一辈子,连生病时能撑则撑,坚决不麻烦别人,哪怕是搀扶一下。
回去时走了另一条路,大约要多绕三公里,但再绕路也比堵车快。
林阿婆看方向不对,疑惑道:“这是要去哪?”
“回家。”
“那怎么走这边?绕路。”
岑苏告诉外婆哪两条路正在修,被围挡起来了,堵车严重。
绕的这条路林阿婆再熟悉不过,年轻时不知走过多少回。
年纪大了,她记不清有没有跟外孙女说过那些陈年旧事。
她指指路边一栋年久有些破旧的大楼:“岑岑,你看,那以前就是岑瑞医疗的办公楼。现在叫新——”
话没说完,汽车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