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哪里需要他亲自解决?
何况他收拾的,是个根本叫不上号的人。
幕后老板看了眼裴泽,后者微耸了下肩,一副“别看我,我也不知情”的样子,自顾自地旋了旋手中的茶盖,饶有兴味地看戏。
制片人早已经面如菜色,但今天就是再窝火,他也不敢发作。
他冷汗都要下来了。
“是我有眼无珠,我这就给您和谢小姐赔礼。”
完全没了欺男霸女的嚣张样,甚至脸色都不敢摆,他硬着头皮走到谢青缦面前,“啪”地一声,抬手扇向自己的脸:
“谢小姐,今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我向您道歉。”
荒谬的猜测竟成了真,谢青缦想。
他还真是来替她出头的。
她半垂着视线,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看不出反应。
看不出是受了惊,还是无动于衷。
耳光声清脆,一连几下,都是狠的,听得人头皮发麻,衬得四下死寂。
“您高抬贵手,别跟我这种人计较。”
这哪儿是想求她高抬贵手?
谢青缦错开眼前狼狈不堪的人,遥遥看向对面,心跳快得异常。
说不清此刻的情绪,她只是十分直观又清晰地感受到,端坐高位的这个,才是更棘手、也更阴晴不定的主儿。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翻天覆地。
其实不该再留。
扯上这种人,才真是骑虎难下。
但她还是看着叶延生,用一种平静的,息事宁人的柔和姿态,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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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结束得十分利落。
没人在意前因后果,也没人敢评价,台上的舞剧照旧开场,就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不合时宜的一切,都已戛然而止,不管暗流如何涌动,明面上都是风平浪静。
事情差不多了结了,幕后老板才抬了抬下巴,“要走可以,这三十几万的屏风和碎了一地的茶盏,总得有个说法。”
他看了眼手下的人,“你带人下去算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