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谢青缦本能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取回的匕首在少年手底下,挽了个冰冷的刀花。
少年头发极短,皮肤白得过分,是近乎病态的冷白,不知是月色衬得,还是天生的,透着一点冰冷的阴鸷感。
他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身形始终模糊在暗影里。
谢青缦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见惯了也做惯了这种事,少年不以为意。
不过看着谢青缦失色的脸,他大约觉得有趣,低头轻笑:“连一条蛇都怕,还敢跑?我当你胆子有多大。”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温润的亮光在他颈上闪过,没入领口。
似乎是项链。
【看不清。】
眼前的一切始终混沌而模糊。
很长时间,谢青缦才找回声音,“你——”
她强迫自己盯着他的眼睛,极力克制声音里的颤,“你为什么救我?”
强装的镇定,虽然他已经看穿。
“昨晚我提醒过你,”少年答非所问,五官陷没在阴影里,嗓音低而冷,“这里到处都是哨卡和巡逻的守卫,你跑不远。”
他浑身松着一股轻描淡写的劲儿,足够散漫,却压迫得人心悸。
这样的语气让人恍惚。
像怜悯。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点分不清暧昧和威胁的界限。
“所以?”
“给你个机会怎么样?”少年掌心一旋,将匕首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狙击步-枪,他声音低下来,“三分钟,只要你能逃出射程范围,我就放过你。”
温和的语气,近乎诱哄,但她能觉出“他把一切当成游戏”的恶劣来。
轻狂又邪气。
谢青缦怔了一下。
三两句话间,不远处有亮光。嘈杂的人声越来越近,有人追上来了,到处都很混乱。
“Stop!”
“……gotothetwooclobsp;andnineoclobsp;dires……”
少年说得没错,这里已经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