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夫人刻意挑的?婢子,成?熟懂事性情温柔,年岁皆与她?相当,是适宜摆在房里伺候的人。
梦月听得这话,便知道祝琰的?心思。
“是,将?满十九了。”
她悉心替祝琰活动着足踝,曼声道,“奴婢不急着嫁人呢,奶奶别忙着给奴婢做打算。在?奶奶身?边再多服侍两年,至少也要服侍到大少爷或是大小姐能走路了……”
待成?了亲有了家,晚上就不便上夜了,内宅落钥前后就要回自己家里去,清早天亮了再进来伺候。
妇人刚生产完头一年最艰难,身?边有几个熟悉的人服侍怕还便宜些。梦月是一心替祝琰着想的?。
祝琰笑道:“就算不忙嫁人,也该挑挑合眼缘的?人选,慢慢办嫁妆准备着。你若有可心的?人,及早对?我讲才是。”
雪歌和刘影素日有些来往,她?是知情的?。但梦月身?边,好像从没出现过那样的?人。
两个婢子虽是祝夫人给的?,但这两年在?她?身?边颇帮衬得上,雪歌性子直率跳脱些,有什么?情绪容易瞧出来。梦月却谨慎内敛太过,——与祝琰的?性情有几分像。
梦月笑了笑,“奶奶快别打趣奴婢了,奴婢是内宅服侍的?人,从没起过那些心思。”
她?未尽的?意思祝琰听懂了,主母身?边的?侍婢同外院男仆私下来往,说起来名声不好听,对?主母影响也不好。
梦月和刘影是姨表兄妹,自幼便识得,情况同她?不一样。
“那就从现如今,想一想这些事吧。”
祝琰有些倦了,靠在?引枕上半闭了眼,“你们替我前后奔走处置事宜,同谁来往都说得过去,终身?大事最紧要,旁的?都是小节,我也不愿为着自己耽搁了你们的?好年华。”
随意说了阵话,声音渐渐低了去。
屋子里炉火烧的?正?旺,一排红烛伫立在?铜座台上极力?摇曳着火苗。
窗外银絮铺地,飞屑漫天,身?着玄氅锦袍的?宋洹之轻轻推开虚掩的?院门,朝探出头来欲向?他打招呼的?守门人比了个嘘声手势。
他缓步登上银阶,在?薄雪上留下足印。
玄色衣角闪过垂帘,携着寒霜步入里间。
温暖的?气息包裹而来,将?玄氅毛针上的?霜雪融为透明的?水点?。
他解下大氅,脱去外袍,在?热水里洗净双手,轻缓地朝帐里走去。
帘幕低垂,锦帐里佳人正?在?沉眠。
卷翘浓长的?睫毛在?玉色面?容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长眉星眸,琼鼻秀唇,雪腮乌发?,无一不美,无一不惹怜爱。
他压抑着想倾身?紧拥、热烈欺弄的?渴望,落座在?床边望了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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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时常过来探望祝琰。
两人坐在?东稍间的?书阁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