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图回?报,无关情*欲,只是一份简简单单的、金属与她一个?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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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便起床赶路,有宋洹之带人打点行程,一路顺风顺水地到达了海洲。
临进城前一晚,同出城来迎的二堂兄祝振远在驿馆碰了面。
叙旧一番后,祝振远简单说了祖母的情形。
“这半年多一直不大认得人,偶尔清醒一点,便闹着不肯就医吃药,父亲母亲轮流哄劝,总是不成。人憔悴瘦弱的厉害,本就沉疴难愈,再三天两头的断药,怎么能好?”
祝振远望向祝琰,“以往都是二妹妹在身边侍奉汤药,兴许肯听你的劝呢。”
这不过是宽慰之语,到了被大夫断定没多少时日的程度,这病定然是不会好了。祝振远说这些?话,也?不过是希望祝至安和祝琰心里?先有个?底,免得明日见了面,反被老太太的模样吓到。
晚膳过后,几人便分头去?了各自的房里?。
祝琰坐在床边,心里?很沉重。
她走的时候祖母虽也?病着,但精神还好,言语行动都利索,也?不至于糊涂认不得人。
似乎就在她出嫁后,老太太的病势急转直下,祝琰暗自揣度,兴许同自己回?京是有关系的。
祖母虽然脾气古怪,难以亲近,平素待她实在算不上温和,但毕竟十年相伴,寸步不离,一朝没了她在身边,祖母也?难习惯。
老太太一辈子强硬惯了,始终不肯说句和软的话熨贴人心,就连当日催她回?京,也?是连斥带骂的撵她快走。
想到明日就能见面,祖母不知憔悴成什么模样,祝琰心里?一阵阵难过发涩。
宋洹之走过来搂着她安抚,“先别自己吓自己,明儿?瞧了什么情势再说。乔翊安在附近有产业,识得几个?良医,已经托他去?信帮忙,这两日就到海洲,到时候一块儿?帮祖母瞧瞧,兴许有得治呢,嗯?”
祝琰闭目点了点头,疲倦地靠在他肩上。
窗前的香案上轻烟袅袅,外?头雨意正浓。
又回到这个终日湿漉漉、阴沉沉的地方?。
天幕像遮了一层青灰色的纱,太阳在此隐匿了踪影,只看?见一团一团灰沉的云层在天边游走。
祝振远引着祝琰一行进了祖宅。
大伯父等人早已等候在门上。
一见到祝琰,大伯母就快步迎了上来,把?她拢在怀里?哭了一场。
“好孩子,还以为再难见着你了。”
曾经那?十年时光实在说不上温馨愉快,琐碎的日子里?无法避免各式各样的隔阂与误会。却在长久的分别过后,在眼泪中抿尽了恩仇,大伯母此刻这份疼惜的心情,想来也?定是真的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