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让他也来为她急一急?
为什么不能是她来决定,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
千秋节,多好的机会。他大可哀求他的姑母昌邑公主,甚至太后娘娘……
什么没机会碰面,什么不好意思提及,什么要徐徐图之稳妥为先?
他找了这么多的借口,不过是拿准了她喜欢他,不会离开他,所以毫无负担的拖着她罢了。
祝夫人紧蹙眉头,并不十分赞同祝琰的提议,若是与旁人议亲,只恐怕会成为祝瑶的污点。她更关心另一件事,“你有把握,洹之会出面?”
祝琰垂下眼睛,端起了茶,“我会与他好好说一说的。”
祝夫人沉眉瞥了眼她的肚子,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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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今日的事,你心里怪不怪我?”
傍晚下了一场小雨,来昏省的祝琰被留在了上院。屋里点着灯,熠熠光火将里室照得通明。
祝琰身后被加了两个垫子,不太自在地歪靠在炕上。
嘉武侯夫人手里拿着银铸小剪刀,正修剪午后采来的花枝,她偏过头问祝琰,是否生气她今天没有答应祝夫人的请求。
朝廷上那些事,宋洹之有跟祝琰提过几句。宋家的立场不偏不倚,未与任何一个皇子走得近。
嘉武侯夫人有顾忌,不等祝夫人说完,就寻借口岔开了话题。
祝琰摇摇头,道:“我娘嘱咐过,要我替她解释一声,是她思虑不周,唐突了,着我向母亲赔声不是,还请母亲不要挂心。”
嘉武侯夫人松了口气,“你是个通透的孩子。”
又瞭向她的肚子,笑道:“今儿这小东西又折腾你没有?吐了几回?”
祝琰摆手道:“倒没有吐,只是时时觉着恶心。”
这几日吃不得东西,闻着什么味道都想呕。
“我怀洹之时也是这样,这孩子挑剔得很,甜的咸的酸的辣的,哪样都不准我吃,只要闻着味道就犯酸犯恶心。淳之那会儿就不一样,怀他的时候呀,能吃能睡跟常人没两样,直到五六个月见怀,才给人瞧出来孕相。”
正说着话,侍婢簇拥着葶宜走了进来。
嘉武侯夫人忙住了话题,抬眼笑问:“外头雨停了?怎么这时候还过来?”
葶宜含笑不说话,宁嬷嬷代答道:“外院传话进来,说大爷回来了。”
宋淳之至孝,只要回府不管多忙定然会抽空来见一见母亲,葶宜想早点见着他,所以特回来上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