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说,现在它们都是幸运儿了,花舞节快乐。
很多精灵都没有当过花舞节的幸运儿,这是它们第一次作为幸运儿戴上花环,这才短短两天,人好像不是那么好的人了,他有两个爱人,或者可能不止两个爱人。
小精灵们抱在一起,还是说不出谴责的话。
“这不怪他……外面和我们这里不同。”
它们甚至找好了理由。
“外面人就是这样的。”
“对,是这样……”
“这种花是这样的,被碰了就会变成距离里最近的那种颜色,就像变色龙。”
兰斯洛特眼前是立定的画板,他垂着颜色,用颜料一点一点涂抹出眼前看到的画面。
他们在木屋前的院子里,霍布恩靠在门口,从来了开始就一言不发,兰斯洛特也当没看见,或许对他们来说没打起来就已经算不错了。
兰斯洛特专注地为玉流光作画,又忽而侧头对他说:“如果想换种颜色的花,就用七日之花也行。”
玉流光坐在兰斯洛特的视野中。
他怀里躺着一束特殊的花,名字叫七彩花,就像兰斯洛特解释的那样,拿到手里前这束花是深紫色,到了手里就几乎和他肌肤颜色差不多,雪一样的清亮纯白。
玉流光懒得换了,画都画了一半,“就这样吧。”
兰斯洛特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垂头接着作画,不时抬头看他,看的时候总是会专注那么几秒,丈量着他的头发丝,或是身体别处的什么。
在霍布恩看来,太拖拉了。
他胸口有些闷,连照着的暖阳都觉得刺眼,不由站直了躯体,视线有些虚焦地落在那张一点一点白颜料浸染的白布。
兰斯洛特画的是眼中的画面。
那一半的栅栏,栅栏上缠绕的爬藤鲜花,更远天上油点一样的云,视线近点是人,人占了画布三分之二的位置,每一处落笔都要停顿好几秒。
时间总是很快,今天是花舞节第三天,夜间一过,热闹的花舞节就结束了,兰斯洛特等画布燃料干透才将它取下来,是挂在房中最明显的地方?还是珍而重之地将他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玉流光不知道这些,凌晨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霍布恩开口了,他问:“现在走吗。”
月光和以往一样明亮,落在窗台,落在花丛中。
昨天他们之间闹得有点僵,因为玉流光没有回答霍布恩的问题,他没有作出承诺,没有表示不会离开亚兰,霍布恩想要这个承诺,可是他得不到,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玉流光就坐在床边,抬着眼眸看他:“等天亮。”
霍布恩:“等天亮,还是等兰斯洛特?”
两人对视,浅金色的眼瞳在黑暗的光线中很不清晰,视线意味不明,片刻后霍布恩先移开视线,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呛这一声,这样说反而好像大神官真跟兰斯洛特有什么感情在。
又是几秒,霍布恩向前走了几步,他坐在了玉流光身侧,手也覆盖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背。
青年低下视线,他看了眼霍布恩的动作,视线又微微移开,落在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链上。
他动了动,将手链松下来,突发奇想地戴在了霍布恩手腕上。
“有没有什么感觉?”
霍布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浑身肌肉紧绷了一瞬,青年落在他手上的指尖冰凉而柔软,他没有明白:“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