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问题,待他到了门前见着本人,忽而都迎刃而解。
岑霄站在原地,看着青年撑着石桌起身。
这道身影从前最是孤傲,一身风姿从来清冷,多情无情,只有他,真将那条多情道修得无人可及。
岑霄几乎从未见过他狼狈的模样。
至少此时这副样子——身形瘦削,支着那石桌起身时的孤寂,还有伸手去探眼前障碍物的模样,确是眼盲了,甚至还失了忆。
因为岑霄听见他在唤自己。
“万俟——”
岑霄心想,玉流光不仅听到这里的动静,还将他当做了万俟修,他如今的眷侣,一个凡人,一个乡野村夫,一个……他从前的徒弟。
岑霄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过去的。
又是如何压着嗓音,逼自己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嗯。”
从修真界到凡界,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握上他的手,柔软,修长,冰凉,他不受控制一点点收紧力道,简直像抓着仇人那样。
玉流光道:“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外头风大。”
岑霄压着嗓音,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荒谬——何必要装作他人?按他的性子,此刻应当松了玉流光的手,然后即刻表明身份,再斥他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当真要一直待在凡间再不回修真界?
可岑霄不知怎的,握着他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看他靠近了自己,那副昳丽的容颜便忽地近在咫尺,馥郁的气息几乎落在岑霄脸上,某个瞬间,他以为他要吻他。
要不要躲?被当做万俟修接吻实在不是他岑霄能接受的事,应当躲。
但玉流光只是用微凉的指抚向他的脸,点头,“确实有些冷。”
岑霄:“……”
玉流光忽然掀起唇。
他拍拍岑霄的脸,道:“去吧。”
岑霄一时都计较不上他这颇带侮辱性的动作,只以为这是他和万俟修的情趣:“……去哪?”
“柴房。”
玉流光道,“你怎么回事?忘掉我的百花糕便算了,回来还不做饭。”
做饭?哦,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