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光稍一牵扯,便能感觉到异样。
他静默,摇头。
“那……”万俟修有点急。
“可有纸笔?”
“有。”
万俟修不知他要这些做什么,但还是迅速起身去拿,回来放到他眼前,他才来得及问,“要写什么?”
“剑法,心法。”
他摸了一下笔,轻描淡写,“教你修仙。”
万俟修一怔,联想到昨夜的对话。
他原先并未将昨日青年那句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修仙这事是要看资质的,若非随意一个凡人都能学,那世间哪还有凡人?大家都去修仙得了,人人长生。
不想青年竟如此上心。
可他……并无资质,会否叫他失望?
万俟修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时只能坐在一侧,听着青年蘸墨书写的声音。他想了一会儿,凑近再看,看他写的字,以及画的小人剑法。
倒是生动传神。
“先试试剑法。”
青年方才笔,指尖才那墨水上一拭:“心法需要时间悟……这些东西我应当没写歪吧,你瞧瞧。”
万俟修道:“没歪,字齐整,很漂亮。”
他最终没有提及资质一事。
万俟修拿过青年的手,为他擦了擦指尖上沾到的墨痕,越擦,这墨越是晕开,最后万俟修不知如何想的,竟然凑近,将青年的指尖含进嘴里,用舌头舔舐他指尖的墨。
有些苦,但又……有些甜。
玉流光短短一日被万俟修震到两次:“……”他闭着眼,手指上湿热的触感足足染了有好几息,才终于被万俟修放开。
万俟修滚动喉结,盯着他嗓音滚烫,“你教我这些,我是否应该叫你师尊了?”
“我不介意。”
“那……”万俟修便开着玩笑,用哑气声喊,“师尊。”
他凑近,亲了亲他的脸。
这玩笑一般的师尊二字,后来他也会在床上唤出,越唤,心里头越是能感知到一种深切的、无厘头的羁绊。
只是彼时,万俟修便真真只是喊着玩罢了。
这几日万俟修便琢磨剑法去了。
一招一式,于他而言不算太难,难在动作需要标准,而他的师尊眼盲,瞧不见他的动作,通常只能亲自上手,矫正错处。
那清凉的手指会从万俟修的手臂抚过,然后是背脊,偶尔是腰腹,确保他有足够的韧劲,身姿可有水分。
一招一式下来,万俟修总像水中捞出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