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微凌乱,错综落在额前的碎发半遮挡眉眼,往下是被阴影遮挡的唇瓣,水光鲜艳。
漂亮得要命。
所以这种时候,怎么能起床去楼下见别人?
难道不应该进行接吻以后应该做的事吗?
宁不非铜色眼瞳盯着他看。
缓了半晌,玉流光抬手捋开额前的碎发。
修长的手指关节是粉的,往后一捧,就将黑发全部扎起来了,露出了整张艳丽的五官。他瞧着有点不高兴,扫宁不非一眼,声音冷冷的,“看什么?下去。”
宁不非滚动喉结,慢吞吞滚了下去了。
他站在床边,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你要去见谈清峥了吗?”
玉流光没有理他,起身朝浴室走去。
门关着,宁不非明明可以直接穿墙进入,可非要假惺惺地维持着人形状态,没有回归本体穿墙去看他。
“吻痕洗不掉。”
他站在门口,说:“你下去,他就会看见,别见他了好不好?”
水声淅淅沥沥,将宁不非的声音一一冲刷,无视得彻底。
静默片刻,宁不非渐渐化作了原形,转身朝外而去。
他穿墙而出,停在楼梯口,看着楼下的几个人类。这段时间,宁不非总在思考一个问题。
人类的知识晦涩难懂,光是爱情这一项就有无数解答,他猜测,流光大概不会和他们任何一个人缔结永恒的关系。
至少现在。
这些人看得清吗?
或许是宁不非的视线穿透力太强。
彼时,正在楼下和玉父你来我往的谈清峥忽然顿了顿,放下水杯,突兀地回头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了?”
谷漪看到他的动作,还以为流光下来了,可顺着视线往那一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没什么,伯母。”
谈清峥慢慢收回了视线,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唇边的弧度越压越低,面无表情道,“只是想到流光,心情有些不上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