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丝没入水中,勾在肩颈处,湿哒哒,黑白相衬,一片潮热。
唇瓣的颜色被晕染得有些淡,衬得脸也苍白不少。
青年透过水雾朝门口看了眼,片刻道:“进。”
门敞开一条缝隙。
下一秒,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中——是谢相白。
“匡。”
门被反关上。
谢相白站在门前,垂在身侧的右手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血液止住。他没有动,深色的眼睛望着藏在水雾中的青年,薄唇抿着。
玉流光没问他来干什么。
只是用平平的语气让他过来,道:“手。”
谢相白抬步朝他走去,又顿在原地,不知是想到什么,面色有些苍白。
他收紧收心,过了会儿才继续朝他走去。
脚步声很轻,周围的温度烫得人喉咙发热,连最简单的思考能力都被僵化。
“哗啦——”
一股沐浴香扑鼻而来。
水声响起,谢相白眼中闪过一片白皙。
青年修长雪白的手从水中抬起,湿润而潮热的手心抓住他的手腕,一拽,谢相白眉心微动,脸上也被溅了水珠,眼瞳失焦地盯着他的脸。
“说了很多次了。”
他掌心的伤口落在一双狐狸眼中,青年注视着他掌心的疤和新添的血肉,伤添旧伤,还全是自己弄的,自讨苦吃。
“说了很多次了。”
他又重复一遍,声音很好听,像含混着白玉兰清新的澄澈,可言语却刻薄得冷漠,“结疤以后,很难看,谢相白,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了。”
谢相白想,我来这里是为了这个吗?
似乎不是。
他是想问他结婚的事。
可主导权和控制权都被夺走,明明是玉流光处在左右摇摆不定的感情漩涡中,可仅仅是一句话,就让谢相白患得患失,不再记得那些。
“……我记得。”
谢相白失焦的眼瞳望着他,“可怎么办,玉医生,你能治疗我的心理疾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