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下唇,“段汀,你很怕吗?”
“……”
段汀木着脸坐在他身侧。
“为什么不怕?”
他说,“你不怕吗?你好像确实不怕死,否则不会把药吐掉。”
轻描淡写扔下所有人。
让所有人为他痛苦。
段汀僵硬地扯了下唇,又道:“外面在下雪,你这么怕冷,怕是刚出门就急吼吼要回来了。”
一股浓郁的药味忽然逼近。
他瞳孔轻动,被青年冰冷的手按住了大腿。
接着是掠过来的一双狐狸眼。
狐狸眼下垂,盯着他的唇,俯身在上面吻了吻。
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这样啊,我允许你为我殉情,就在我死的那天,怎么样?”
段汀一言不发抓着他的手,俯身堵住他苦涩的唇。
毫不在意那些药汁,几乎像在掠夺他的空气,用力舔吻。
青年短促地喘息,用手指拽着他的后发,“怎么不说话?”
闭了闭眼,段汀说:“我不会殉情,你也不会死。”
他把人抱起来,放好,去擦他的唇,“别去演唱会。”
“可票已经订好了,怎么办呢?”
玉流光用手心碰了碰段汀的侧脸,嗓音说不出什么意味地,“为我殉情,嗯?”
段汀口腔里是药的味道。
他舔着,静了片刻,“这话是只对我说过,还是对别人也说过?”
玉流光:“当然是只对你说过。”
是吗?
可他是个骗子,嘴里的话五句有六句都是假的。
不可信。
可为什么又有点像真的?
段汀喃喃心想。
是故意的吧。
玉流光是讨厌他,所以想带他一块去死吧。
他低下头,覆在脸上的那只冰凉的手还没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