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光安静片刻,正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起铃声。
铃声是他为了防止愤怒值不到位,所设置的最后一道杀手锏。
那首对简则而言,意义非凡的出道曲。
《流光》
熟悉旋律一响,眼泪一下控制不住。
简则去抓他手,嘶哑说:“你听过我的歌,流光,你记得吗,这首旋律六年前我给你弹过的。”
拨号的是陌生电话。
不是司机打来的。
玉流光掐断电话,侧头去扫立在咖啡厅路口尽头的黑车。
手被燥热的抓着,他的注意力又被拉回来。
片刻,玉流光从兜里拿出纸塞到简则手里。
弯腰亲了他一下,馥郁的清香仅在简则鼻息间停留两秒,就消散了,他发哽地看着他。
“简则,别想那些了。”
玉流光轻声,“你今天下午还有工作的对不对?别浪费时间了,快去吧。”
简则无法冷静,遇到这种事怎么冷静。
可他也知道这件事没有回转余地了。
订婚不是结婚。
订婚不是结婚。
他拿着手里的纸,连擦眼泪都舍不得,反复重复一句。
订婚不是结婚。
他还是有机会的。
一段时间后,咖啡厅门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来。
离开咖啡厅内柔软的暖气,站在街道上,寒风扑面,冷得刺骨。
玉流光抬头看了眼天乌灰的颜色,拢住衣服,表情平静。
他垂头轻咳着,沿着这条路往前。
一辆黑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车内那双阴晴不定的黑瞳,凝望着青年瘦削的背影。
细长的手指忽而摘下了发绳。
被扎起的头发,顿时如瀑布倾泻散开,落在肩颈后,遮住了四面八方吹来的风。
段汀蓦一踩油门。
车疾驰而来的声音落在耳畔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