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汀慢吞吞放下手机,来到玉流光所住楼层。
就这么站在墙壁的拐角处。
任医护人员来来去去,递来古怪怀疑的目光,他都置若罔闻,只是盯着那扇紧闭的病房大门。
终于。
病房门开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进了电梯。
段汀黑瞳阴沉沉地扫过荣宣。
他不能确定荣宣是暂时出去办事,很快就会回来,还是打算明天再来。
就像也不确定此时此刻,玉流光的病房里是否还有别的男人在。
这次过去,会不会又正好窥见他和谁在接吻?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克制不住了。
所有的情绪,像一簇喷溅的血液涌上他的大脑。
情绪崩到临界点,再忍下去,他一定会变成精神病的。
“叮——”
电梯门合上。
段汀挪动脚步,漆黑的眼珠沉压压,病房门在他眼中逐渐变得清晰。
为方便护士前来检查,病房门并不会上锁。
“咔哒”,段汀一扭,门把手就松开了。
他将门一推。
白色的病房灯光明亮,刺激着鼓胀刺痛的双眼。
他看见青年坐在病床边缘,正在吃药片。
那头纤长的黑发简单扎起,垂落在身后,露出雪白一片的后颈。
单薄的衬衣,衬得身形瘦削羸弱。
听到动静,青年回了头。
仿佛是见到他惊讶,那双玻璃似的狐狸眼微微轻挑。
段汀往前走。
一双黑瞳注视着,看到青年糜丽的面容在白织灯的照射下,雪白到近乎透明。
唇沾着杯里的温水,一片湿红。
“你怎么来了?”
讶异过后,又是对待他的那幅冷淡态度。
段汀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连这种目光都接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