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光看他,脑袋钝痛,不想说话了。
他靠着沙发闭眼,没多久意识沉沉,连盐水换了几瓶都不知道。
再次睁眼,他靠在祝砚疏的肩上。
天已经亮了。
祝砚疏一夜没睡,甚至没怎么动,怕把他吵醒。
见人睁眼,他转动视线,眼底有些血丝,沉寂道:“我们去医院。”
输了液,温度降下去不少。
玉流光又有点冷了。
他恹恹哦了声,顺腿踢了祝砚疏一脚,祝砚疏就已经顺从地弯腰帮他穿鞋穿袜子。
玉流光走进洗手间。
擦脸时,他喉咙涌上来一阵痒意,俯身抵着冰冷的盥洗台重重呛咳几下。
血腥气逼上喉口。
他白着脸皱眉,用手擦了一下唇,刺目的猩红黏在手指骨上。
系统:【血——!】
“别叫。”
玉流光重新漱口,洗脸,额前的碎发被冷湿的水黏住,衬得病恹的眉一片羸弱。
他停住片刻,弯腰轻轻喘息几下,才忽然说:“不等了。”
“段汀的愤怒值降的太慢,得刺激一把。”
系统见他几乎站不直,忍不住凝神,用一阵虚无的力道去托他的手。
这力道对玉流光来说不陌生。
曾在别的非正常位面,系统常常这么做。
玉流光过了会儿说:“刚刚好像凶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系统:【我没在意,那不算凶,你要怎么刺激段汀?】
“荣宣。”
玉流光用干毛巾轻轻擦拭颈部,看向镜子里长相糜丽的人,又用手指在唇上艳红处擦了两下,“我要跟他订婚,去完医院就打电话约他见面。”
系统停了许久,【好,你心里有数,我支持你。】
又聊了一会儿,玉流光才走出洗手间,跟祝砚疏去医院。
*
世界上不止一个人通宵。
段汀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