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光没有抗拒,低着头一口一口喝荣宣递过来的粥,他身侧乌黑的发丝顺着弧度滑落,荣宣扫了眼,放下保温饭盒起身,取出腕间的黑绳帮他把头发扎了起来。
荣宣其实并不会照顾人。
他是家中长子,当继承人培养的,从小在国外读书,没伺候过谁。
遇到玉流光后,也并不是无师自通,这些事情都是在玉流光那孱弱的身体和万变的脾性中锻炼出来的。
绑好后,荣宣重新坐回去,拿起保温饭盒。
一点营养餐,玉流光吃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荣宣让人把餐具收走,随后伸手摸了摸他白净的额头,确定温度是正常的,便扶着他躺下,“再睡会儿,昨晚你……”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没往下提,“多补一会儿觉。”
玉流光并不困。
他在想,要不要和荣宣谈谈最近发生的事,有些事情必须说开才好进行下一步。
“你呢?”
玉流光问。
荣宣不知怎么回答时,会下意识转动手中的戒指,这是他买的情侣对戒,玉流光的那个已经被本人冲进马桶里了,这是前几天刚发生的事。
他压着嗓子,低声说:“我在这里陪你。”
玉流光不会想要他陪的。
他可能看都不想看见他。
几个人中,只有他是真正从没和玉流光谈过的,玉流光挑来挑去,就是不愿意看他。
“不需要工作吗?”
玉流光声音很轻,不带驱逐意味,“一个上午了。”
荣宣看了他一眼,“我不放心你。”
“那一块儿睡会儿。”
VIP病房是套间,和酒店套房差不多,不止一张床,但玉流光往身侧挪一点,还是道,“挤一挤,睡着吧。”
荣宣思绪滞缓。
他注视着青年那张苍白漂亮的脸,往上盯着他的眼睛,确定他是认真的。
像被激光刺过,荣宣太阳穴刺疼一瞬。
什么意思?
同床共枕……
他是想让他上去,再把他踹下来吗?
他不怀疑青年会这样做。
以前就这样过,训狗一样耍他。
荣宣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