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的身体健康可不止是您一个人的事,您还要为千千万万的民众考虑。”
“你们这些白脸书生就会说这些煽情的话,我个泥腿子不懂这些,别劝我,我看完旭川镇的水利工程就立马回去。”
“好好好!”
听到这个答案,周市长也是非常满意的,等老爷子回去,有人牵掣,就不担心他拒绝大夫的看诊了。
患者如此抗拒,陈茵也没有什么办法,就算用药也没有什么疗效。
祁老将手中的方子塞进口
袋里,嘱咐学生把之前给衢公开的药取出来,就地熬煮,先度过眼前的困难再说。
出门后,周市长再三向陈茵求证,衢公的病是不是真的到了快要失治的程度。
“还想要保持四肢健全,我建议患者现在就停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全身心地在大夫的指导下进行治疗。”
“好,我知道了。”
周市长转身离开,迅速拨通电话,告诉自己得知的消息,请家里人帮忙找人劝一劝。
与此同时,祁老将一切事宜安排好之后,再次找到陈茵。
“陈大夫,我知道你是个好大夫,但是我还是劝你在用药量上细细思量,别因为一些小的差错,影响自己的前程。”
“祁老,您多虑了。我不过一间医馆大夫而已,我看病开方,只管治病,不管其他。”
“所以就算是有可能致使患者中毒也无所谓吗?”祁老被陈茵执拗的性子激的口不择言。
陈茵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躲开来自祁老的手指攻击。
“您指的是我刚刚方子的用量?”
“那还能有什么!你个小姑娘在用量上可以把我这个老前辈吓得心惊胆战,别说含有剧毒的附子和乌头,你在生黄芪上面的用量也很是大胆。要知道是药三分毒,如此用量,万一出了问题,你在劫难逃。”
祁老苦口婆心,恨不得把真心掏给陈茵这个有本事的后辈看。
“您老的意思我明白,但是在药量的使用上,我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陈茵依旧不松开,赶在祁老再次开口前解释道:
“《伤寒论》中大量使用生附子、生乌头,古今少有,难道仲景先生不知道其毒性之大吗?”
一听这话,祁老只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大言不惭,什么人都敢和仲景先生相较!
他对陈茵的医术很是认可,但是如此不可一世的性子,需要磨一磨才行。
“哼!”祁老冷哼一声,准备听听陈茵还有什么说法。
“依我看,化用生附子等毒性大的药材,全在经方的配伍、炮制和煎服方法上见真谛①。以《金匮要略》中的乌头汤为例……”
“其中服药的要求更是言明了各个患者对症药量不宜一概之。”
祁老不得不说,他心中竟然真的有点被陈茵这个“离经叛道”的想法说服了。
但想到一直以来秉持的用药理念和学派影响,他没有继续和陈茵辩论哪一种治疗手段更好,怀着沉甸甸的一颗心离开。
自从在东俞地位上来之后,陈茵还是第一次和人争辩药量的使用。
一场结束,整个人口干舌燥,转身准备找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