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川闭了下眼睛,感觉此时此刻真是妙不可言。
再睁眼,余知洱还是没叫自己回过身去,可能是这条短裙确实比较难穿吧,余知洱的动作一贯利落,这次却慢吞吞的,连呼吸都比平时急促一点。湿润的喘息声在沉默的房间里格外明显,仿佛他每一次吸气都要先把羞耻咽下去,再吐出一声勉强的顺从。
而在这湿润的喘息中,裴度川饶有兴致地从自己面对的衣橱里找到了一条黑色缀了薄纱的腿环,他拿起来在手指上绕了一圈,像是试着感受那一圈柔软弹性的紧致,又顺手从最上面一层抓过了一顶长卷发的假发,将这两样反手递给跪坐在床上的余知洱,他开口:“这个也戴上。”
像是在装扮洋娃娃,不过他认为自己此时的心情是比小女孩装扮洋娃娃更有期待感的,因为他不是只负责装扮,还能在最后一刻,亲手揭开礼物的盖子,像新郎初见一袭婚纱的新娘一样,体验那种只属于“第一个看到”的惊艳与独占。
背着身一直等了五分钟……有五分钟那么长吗,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太心急所以感觉上度日如年吧,裴度川忍不住问一直不出声的余知洱:“还没好吗?”
身后的人颤声发出拖长了的一声“嗯”,并不是肯定的意思,想着不会遇到什么问题了吧,裴度川心里微微一紧,回过头去,然后整个人呆住了。
卷发漆黑油亮、身上的蕾丝裙缀着细密的花纹,也是深深浅浅的黑,更衬得余知洱的面色雪白,唇红目黑,虽然脸上没有化妆,但是他清晰漂亮的五官本就如同画一般绝美。
黑色蕾丝的短裙套在他身上,裙身稍微有一点紧,但是并没有破坏应有的美感,相反,逼仄的裙身和短的过分的裙摆让余知洱因羞耻而露出的孩子气的拘谨之态,更是冲淡了原本性感裙装的淫。猥之感。
一定是所有男人都想得之而后快的类型呢,裴度川心道,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余知洱,他不知为何产生了会吓到床上这个美丽得惊人的生物的错觉,安抚性地笑着,裴度川缓缓坐到了余知洱身边。
这条短裙其实没穿好,左肩的系带那里只扣了一枚扣子,所以裙子的左胸处散乱地坠下了些许褶皱,露出了白皙的锁骨和一点点胸口的弧度——就像是被人故意解开的那样,让人联想起清纯的女孩儿被欺负过后茫然失神的样子……点睛之笔。
“好漂亮。”
对这句夸赞,余知洱当然不会流露出得意,他低着头:“是不是可以脱掉了,”,他笨拙地去解肩带,但在解开的前一刻被裴度川挡了一下,于是肩带弹回肩膀,发出了很清脆的一声响。
余知洱的脸更红了。
裴度川将他垂到脸侧的一缕头发塞到耳后:“多穿一会儿嘛,真的很好看。”
“可是,”,他泫然欲泣,“可是很不舒服……很勒……”
顺着余知洱的目光向下看去,裴度川看到了那只紧紧箍在他大腿根部的腿环,腿环的松紧调的不正好,黑色束带分|开腿肉,白皙如凝脂般的皮肤在深沉的黑色束带上堆起,有了勒肉感,就像是柔软的奶冻上被勺子压出了一道痕。
那条腿漂亮得不像话,骨架窄,肌肉线条却不显瘦弱,在束缚中颤抖着,仿佛正在无声地求饶。
裴度川就这样保持着垂头的姿势良久,然后忽然拍拍余知洱的肩膀,急匆匆说了句:“先别动,”,他快步到客厅拿了自己的手机进来。
他没有拍余知洱的脸和上半身,只是拍了余知洱带了腿环的腿:这么好看的腿不拍下来实在是暴殄天物。
终于等裴度川拍得心满意足放下了手机,余知洱紧紧抓着腿上的束带,指节发白,脸上已经有了要哭的神色,他软声开口:“现在可以脱掉了吗,好难受……”
裴度川凝望着他,嘴角很快地翘了一下:“我来帮你脱吧。”
“不要。”
“为什么?”
余知洱静静低下头,声音像是经过一场漫长的克制后才挤出来的:“因为你不是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