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未竞的惨叫如撕裂般响起。他捂住被扎中了右侧的脸颊,顿时翻身跌倒在地。
没有犹豫的时间,余知洱立刻翻身下床。他还穿着那套洋娃娃一样的裙装,赤脚踩在地板上,身体的滚烫与地板的冰凉相冲,让他的皮肤一阵阵战栗。
脚下一滑,他差点摔倒在门前,扶住墙壁,又继续跌跌撞撞地向外面奔去。
他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只听见耳鸣般的轰鸣在头骨里回响。背后的世界像地狱塌陷,而他正疯狂逃离。
余知洱扑到门前的同一刻——
——咔嚓!
一声金属与木板同时断裂的闷响,门锁猛地崩飞,门板被从外侧推开,带着一股凌厉的冷风。
门口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石宽握着还在冒热气的电钻,肩膀随呼吸微微起伏,眉目间是凝固的冷意与焦急。
然后,他看见了——
满脸是泪、头发凌乱的余知洱,赤脚奔出房门,身上还穿着那套被羞辱到极致的洋娃娃裙装,裙摆凌乱,膝盖上还有擦伤,手上血迹斑斑。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手上机械的震动被心跳盖过,一点点退去远处,只剩下眼前的余知洱。
“……”几乎忘却了呼吸,他伸出手,接住了朝他扑来的余知洱。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
而在他们身后,一手紧紧按住还在流血的侧脸,石未竞颤抖着身体从地上缓慢起身,手里抓起那把电钻——原本只到门口为止的电源线被他扯断,重新插在了门边的插孔处。
电钻重新咆哮着响起。
石宽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手一紧,立刻横抱起余知洱,就近冲进一直囚禁着余知洱的那间“纯白监狱”。
他用脚踢上门,反锁上。
下一秒,门外电钻的轰鸣声再度炸响,像是噩梦还在追赶。
房间里的床是固定在地板上的,无法拖动,石宽把桌子拽到门边堵了上去。
好像怪物啃噬门板一样的异响,震动透过桌板传到脊椎,让神经都颤动起来。回到余知洱身边,石宽将余知洱护在怀里,低声道:“我报警了,不会有事了。”
他想再说点什么,声音却哽在喉头。
余知洱缓缓闭上眼睛。
明明屋外就是电钻轰鸣,只要石未竞进来,他毫不怀疑那个已经陷入癫狂的男人会把他们都杀掉,但他却第一次感觉到一点点安心——像是漂浮在黑夜海面上的浮木终于靠岸,哪怕只是暂时的喘息,也已经足够了。
他安静地靠在石宽怀里,陷入一片昏沉。
耳边石宽的声音还在继续:“离开这里后,请让我保护你,之前的那些事情我不会再做了,我想要做你的保镖,那样就不会再让你遇到这种事情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
结果石宽和余知洱谁都没有受伤。石未竞并没有使用电钻的经验,在换挡时电钻卡壳,空转着打了很久的滑,在他重新启动电钻之前,警察赶到了。
几名警员迅速控制住现场,将石未竞制服,昏迷的余知洱被送到了医院,而石宽则是跟着他们一起到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