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没有一丝鸟鸣或虫鸣,安静到有一丝诡异,空气中常有植物枯败腐烂的味道。
一处长满杂草的小坡上,趴伏着两个身影,左边那个皮肤是长久不晒太阳的不健康的苍白,黝黑的眼睛沉着冷静。右边的人肩线平直,骨架开阔,黑色的发尾泛着点白,极具侵略性的双眼正牢牢锁定自己的猎物。
由于地势有高低差,柏永年和纳赛尔所在的位置可以轻易地看到二十米远的地方有两个正在前进的身影。
“呦,这人动作还挺快,刚死一个队友,这就又找着另一个了。”
旁边这人不知道什么原因,非要凑到柏永年的耳边用气声说话,还故意把自己的声线压得低低的,一连串的气泡音让他幻视有一头水牛在他耳边哞哞叫。
纳赛尔看到柏永年不耐烦的表情,反倒更高兴,张口就欲故技重施。柏永年一眼看出他的意图,左手迅疾如电的伸出去,三根手指上下捏住纳赛尔的嘴唇,把他的嘴巴揪成鸭子嘴状,还左右扯了扯。
纳赛尔顿时用控诉的眼神看着柏永年,正想跟他好好掰扯掰扯,突然他看向对面那两人的眼神一凝,皱眉思索了片刻。
接着他立刻将自己的两片薄唇从柏永年的魔爪下拯救出来,顶着三个圆溜溜红彤彤的手指印开口:“对面右边那个不是姓苗的那小子么?”
“什么姓苗的?”
“你们星际时代还流行种姓制度?怎么一看脸就知道姓什么?”
柏永年感觉这个世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考个试干个架的事,还姓这姓那的,干就完了呗。
“什么叫‘你们星际时代’?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纳赛尔扭头瞅了一眼,但是没多纠结这事,“不过,我仔细看了一下,他不是姓苗的那小子,我就说,那家伙这会儿应该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到底还打不打?”柏永年开始有点无聊了,架着枪一会儿瞄瞄这个,一会儿瞄瞄那个。
“打,这个能打。”
纳赛尔话音刚落,枪声就响了起来。
柏永年开枪了。
对面右边的人应声倒下,一片血雾自胸膛处泼洒开来,走在他身侧的人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身,染红了半边身子,反应慢了半拍才扭头看向子弹来处,手里的武器都还没举起来。
柏永年只感觉这两人都傻傻的,像那个东北傻狍子一样,枪响了还要停下来走进看看怎么个事。
他也不放过这个天赐良机,行云流水的把剩下这个也给击杀了。
正想说为什么纳赛尔没来抢击杀分,侧头一看,这黑皮体育生猫下去了,别说架枪了,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打完了打完了?”听到柏永年收枪的声音,纳赛尔这才直起腰来问。
“废话。”柏永年翻了个白眼,“不是说这个能打?你畏手畏脚的干什么?”
“我说能打你就真打啊?”
“我都没发现,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可靠啊搭档。”
纳赛尔笑嘻嘻的跟上继续前进的柏永年,“不过啊,搭档,这人我能打可不代表你也能打啊,苗家的人一向小心眼,我虽然说能打,但是还不知道这个小子跟苗家是什么关系呢。”
柏永年懒得去计较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怎么念个书有这么多门道?
除去开头那三人,接下来的路几乎是一路坦途,两人在密不透风的林间走着,偶尔运气好了还能遇到点资源,把手里的装备换一换。没一会儿柏永年和纳赛尔就能透过林间隐约看到树林外的场景了。
“这次是真的要分别了啊,搭档,正好2小时组队时限也快到了。”
纳赛尔遗憾的看着柏永年,角雕站在他的肩膀上也发出两声鸣叫,歪着脑袋看着柏永年。
“说这话为时过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