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鹞也被这片浮光映得眼花,视野所及皆蒙上一层朦胧白光。
他急忙移开视线,望向远处碧绿的山峦。
可也许是光斑残留,无论看向哪里,四周都仿佛泛着一层虚白。
直到背后被戳了好几下,他才从那一片白光中回过神,下意识转头望去。
卢丹桃皱紧一张小脸,正手忙脚乱地系着衣带,见他转身,连忙狂拍他背后,惊呼:“转过去转过去,你偷看什么呢!”
薛鹞嘴角微扯,心下轻嗤:现在倒讲究起男女大防了。
卢丹桃轻吁一口气,仍然埋头与衣服搏斗,一边问道:“你刚问我刚才什么?”
薛鹞停顿了几秒,才在她一连串“喂喂”的催促之中,在大脑之内翻到了自己刚才要问的话:
“你在沐浴时,可曾察觉什么异常?”
卢丹桃忙不迭点头:“有啊,当时我就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除此之外呢?”
“那个尸体。”
卢丹桃一想起那场景,小脸就瞬间带上痛苦面具,“他是直直飘上来的。”
“竖立浮起?”
“不是浮,是飘。”卢丹桃强调,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到,双手比划着:“从河底轻轻地、垂直地往上飘。”
“所以当时我才会觉得是禁婆。”
因为只有禁婆才会这样飘啊,一般人,呸,一般尸体怎么会。
除非有绳子拉着。
“禁婆,是何物?”薛鹞侧眸瞥她。
方才自听到她惊呼后,他便搜刮自己平生所学所见所闻,皆无对禁婆此物的印象。
“禁婆,那是一本…”
“话本。”她换了个词,“一本话本里面的人。里面就是讲了那些被伤害过的女孩,最后会变成似人非人的东西,那些东西就被称为禁婆。”
她满意地拍了拍垂下的腰带,走到薛鹞身旁。
自从知道那东西不是禁婆后,卢丹桃就不害怕了。
毕竟红颜白骨,谁都会有变成尸体的那天,她之前在地牢就见过不少呢。
现在相比起那具浮尸,她更担心的是——
卢丹桃一把扯住薛鹞的衣袖,紧张地凑上前低声问:“那个凶手……会不会还在这附近?”
当然不会。
根据他的观察,那浮尸起码已在水中泡了七天以上,哪个凶手在杀了人后,还会在附近待那么久。
况且,这附近确实没有人行走过的痕迹。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