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点头:“是。”
裴棣的视线缓缓滑过黄九的手,“既如此。”
他朝外招来一人,轻声吩咐:“把他手砍了,舌拔了,扔野狗堆里吧。”
黄九大骇,嘴张口欲求饶,可才刚张开一点,就被守在他背后之人用力一拧,下巴彻底脱臼。
他无声地嘶喊,堂上之人却只将目光凝在舆图上,不屑扫他一眼。
听风指着舆图偏右上的一处:“主子,姑娘应当就在这片区域。”
这个地方,他知道!
黄九瞪大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扑上前抱住听风的腿,脱臼的下巴发出呜呜哝哝的怪响。
裴棣冷眼扫来,手指微动。
“咔嚓——”一声,黄九的下巴被推回原位,他一刻也不浪费,快速开口说:“主子主子,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小猫山最深处,瘦狗岭。”
“我可以为主子带路。”
·
小猫山,瘦狗岭。
几乎将卢丹桃彻底淹没的高耸野草中,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在草海中艰难跋涉。
薛鹞挥刀往前,斩断前方纠缠的藤蔓和杂草。
卢丹桃“呸呸”两声,吐出薛鹞砍草时溅进口中的草屑和飞虫。
她望了望周围,荒无人烟,只有参天大树,萋萋荒草,死寂得连鸟叫声都听不见一点。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薛鹞,快走几步,一把拽住他的衣摆:“我走不动了。”
薛鹞嫌弃地甩了甩衣角,却被那只脏兮兮的小手更用力地攥紧。
卢丹桃皱紧眉头,半点都不肯松开,盯着前方少年挺拔的背脊。
他是超人吗?为什么不会累?
这两天她好像把这辈子的运动量都消耗了,现在真的好累,好困,好疲劳,脑子空空的,甚至觉得整个人浑身都在发烂发臭。
她扯扯薛鹞的衣角:“我想洗澡。”
“忍着。”
但她忍不了了,她不仅想睡觉,她也好久没吃饭,她又扯了扯:
“我好饿。”
“忍着。”
卢丹桃瘪着嘴:“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啊?”
薛鹞抬头望向远处那棵标志性的老松树,判断着方位:“快了。”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