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吧?”
“嗯!小黑以后天天都送我上学,迎接我放学,好开心!谢谢爸爸!”
上学是什么,它可能这辈子都听不懂。
但没关系,能拥有小主人多一些陪伴,还能天天都去玉米地溜达,它已经很满足了-
“组里明明加了一个人,我们出发的时间也越来越早,可时间还是不够用。
六点钟不到就出门,和焚化车交接完回到家,儿子已经吃完晚饭,埋头做作业。等他完成功课,恐怕我已昏昏欲睡。
晓露说小轩已经二年级,要开始为小升初做准备,学习时不能打扰。
我越琢磨,越想笑。
全人类都面临生死存亡的时代,小升初竟然还是所有家长都要面临的大考。
不是可笑,而是可悲!
但晓露没说错,只要人类社会还存在,阶级就无法打破。
看看那些所谓的“新贵”就知道,什么经纪公司当红主播、主播工作室老板,本应肩负拯救苦难使命的人,却一边吃着人血馒头,一边享受全世界的追捧。
我不指望,更不希望小轩成为这种人,况且小轩个性柔软,不适合那种地方。
若能靠教育这道独木桥谋得一个好出路,未来能在防腐标准更严苛、更加安全的地方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怕就怕他就像组里新来的年轻人,辛辛苦苦弯弯绕绕一大圈,还是逃不开这种危险的工作。
本以为上岸了安全了,定睛一看,吃人的水已经没过下巴。
好在下班时接到上面通知,说野猪林太大,就算再派十个人都不一定管得过来,所以,ISDA决定抽调一支专项队伍,彻底清剿野猪林。
万物有灵,这样做固然残忍,可野猪想活着,我们也想活着。
那些被野猪攻击的小动物,谁不想活着。
千般万般,终究只是无奈地活着。”-
它被农具的声响惊醒,钻出小木屋后晃了晃脑袋,歪起头望向天空中那个热热的东西。
刚出生时那个东西也在,但它没感觉热,反而觉得冷。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个东西越来越热,就像后院里被大主人点着的火桶,蒸得它头晕目眩。
不过大主人一走出家门,它便清醒了,撒开蹄子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大主人笑着摸摸它的脑袋:“你倒是准时。走,跟爸爸接丽丽去。”
它已经知道这两个字的发音,指的是小主人。
它愈发撒起欢来,时而跑到大主人前面,时而绕到他后面,跟个“8”字似的一圈转过一圈,很快便转到玉米地里。
“坐。”
它放倒蹄子,听话地半躺下来。
大主人又摸摸它的头:“小黑乖,在这儿等着,爸爸很快就带丽丽回来。”
因为听到“乖”,它开心地咩咩叫。
大主人很快消失在树林里,它睁大眼睛巴望。几个月过去,它眼睛里的蓝色越来越明显,倒映着一小片天空,水晶球般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