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让属下护送您和翠竹姑娘一起回去。”
很明显,谢砚要留下来处理些事情。
姜云漾嗯了一声,回应宿雨的同时,也算是回应谢砚。
只是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目光忽然被攫住。
她看到了谢砚那只受了伤的手。
原本骨节分明的手背,被火灼的触目惊心,泛着红肿和焦黑,堪称血肉模糊。
姜云漾的心骤然紧了下。
他竟然……伤的这么严重吗?
刚刚他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让她误以为没什么事情。
而此时,肃立在原地的谢砚,似乎感受到她目光的注视,不经意地将另一只覆过来,刚好盖住受伤的部位。
短暂沉默间,少女缓缓抬起那张白皙的小脸,紧张道:“你……不疼吗?”
“貌似伤的很重啊……”她又焦灼地补充了一句。
男人一双深邃的眼,几乎看不出情绪:“现在知道紧张了?”
“刚刚在操什么心。”
姜云漾心中哽了一下,她这话明明是关心他,怎么搞得自己还受了批评,简直想把自己刚刚那句关心撤回来。
腹诽是腹诽,但她真的觉得他伤得很重。
但谢砚没有要继续讨论伤势的意思,仿佛那伤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阔步行至那位副将身前,一起带走了那几位祭祀的人。
姜云漾盯着他的目光顿了顿,终于还是没说什么,便跟着翠竹和宿雨回去了。
姜云漾走后,剩下的女眷也得以允许离开。
众人散去后,只有长公主还留在原地。
刚刚谢砚对她的那番态度,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她一巴掌,加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此刻心中简直如一团乱麻。
比起气愤,她此刻更多的则是担心。
谢砚怎会无端混在祭祀的人中?虽然他并未多说什么,但她觉得他知道了些什么。
一旁的侍女看她如此忧心,从旁边捧了杯茶,奉到她眼前。
赵纾顿了顿,眉目微蹙,颇为烦躁地往不远处看了眼,才接过了茶杯,抿了一口。刚刚还燃烧旺盛的火堆,此刻已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尽显颓败之感。
侍女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开口劝道:“殿下,其实您不必这么忧心,秦草的手脚很干净,那崔荣月又想依附您,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的您的头上的。”
秦草便是她们收买的t行宫太监,姜云漾丢失的东西,全是他的手笔,而这次祭祀活动,虽然名义上是长公主负责,但祭祀流程、祭祀人选,就连刚刚姜云漾“不经意”的事故,都是崔荣月一手经办,和她攀扯不上任何关系。
“但愿如此吧。”她将杯盖盖了下,心中的紧张稍稍和缓了些。
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一边跑一边喊,“殿下,不好了!”
原本捧在手中的茶水洒了半手,烫的她差点叫出声,而比起眼前那个小太监的惊慌程度,她这点情绪倒像是毛毛雨。
“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