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快去!”
贺穆兰几乎是用吼的。
“莫等酿成大错,多少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
袁放被贺穆兰一吼,顿时惊得站起身来,抬脚就去追跑出去的盖吴。
只余下贺穆兰满脸疲惫的揉着额头,完全没有了静下心来写信的心思。
“说到底,都是我太穷,又和他们沟通的少……”
她喃喃自语。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几乎不和他们怎么交心了呢?是了,我以为身上背着这么重的担子,其他人却无法跟上我的速度,所以便用庇护者的心态看待所有问题,从不主动寻求他们的帮助……”
贺穆兰自嘲地笑出声。
袁放说他觉得他们是些笨蛋,她又何尝不觉得她的这些同伴都不够聪明?她甚至直接对狄叶飞说出“你走的太慢,跟不上我了”这样傲慢的话语。
袁放以为她没钱,就觉得她看重钱,说不定连拓跋焘也这样去想,才送来袁放。
自己是不能生育的女子,一不能封王拜相,二不能造福后人,拓跋焘恐怕觉得让她有足够的富贵,便是安享一生的本钱。
而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天下大同”罢了。
“天下大同”蒙蔽了她的眼睛,而她在这条路上走的太快,走的太急,已经开始渐渐显露出危险的端倪。
如果这次情况处理的不好,说不得她的团队就要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
拓跋焘呢?
拓跋焘比她还要急,是不是早已经踏入了危险?
也许崔浩说的都是真的,并非他私心太重,而是眼光深远的他已经看出拓跋焘面临了一种什么样的危险?
贺穆兰乱糟糟的在不停的自省,一边气愤于袁放的自作主张,一边又懊悔着自己的自以为是,额头疼的几乎要炸裂开来。
她如今身体和之前有太多不同,充斥着的阳气总是找不到发泄的渠道,久而久之便易燥易怒,此刻便是如此。
偏偏这个时候好死不死,出去半天不见的陈节像是提着小鸡一般将满脸青紫的郑宗丢到了帐子里,指着郑宗啐了一口。
“将军,这厮拿你的亵衣亵裤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
郑宗这样的弱鸡在陈节面前几乎就是被吊打的份,更别说之前已经被吊打了一顿,这时听到他的控诉立刻大叫了起来。
“没有!我没有!我就是闻闻脏不脏,要不要多洗几遍!”
“哪有人闻衣衫露出你那种恶心的神情!我看你恨不得抱着将军的脚去舔一舔才好!”
陈节将牙齿咬得嘎吱嘎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