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素和君穿着一身白袍,白色是东部鲜卑出身的贵族才能穿的颜色,鲜卑人称之为“白部”,加之鲜卑人尚白,素和君这一套白色绣金的衣衫简直是亮眼至极,在路上时素和君就在吹嘘他的衣服得来有多么不易。
“料子倒是其次,这绣工是南边来的,所以绣的是南边的针法……”素和君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袖边的花纹:“有没有觉得完全看不出有花纹?等到了阳光充足的地方,光线一照,暗纹就全部都出来了……”
一旁穿着黑衣的贺穆兰头疼的打断了他的话。
“素和君,我知道你很紧张,就不必和我这么唠叨来分散注意力了。我真的不想知道你那衣衫是怎么做的……”
“谁……谁说我紧张了?”
他恼羞成怒的扬起手臂,开始了自我演讲。
“我可是素和家唯一没成亲的郎君,前途大好,相貌堂堂,我走南闯北,北至柔然,西至吐谷浑,南至刘宋,哪里没有去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梅园……”
“莫说话,有几个女子朝我们来了,就在你身后。”
贺穆兰眼睛一扫,看到几个穿着鲜卑服饰的女子推推搡搡的朝这边过来,忍不住提醒他不要再手舞足蹈。
“咦?”素和君面色一僵,那扬起的手臂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在在在我身后?远吗?我现在转过去看会不会显得很……”
猴急?
“还有数丈。”
贺穆兰忍着心中的好笑,“你自然点啊。”
“你当然自然,你又不是男人!”素和君压低了声音恼道:“你若和我一般,你也自然不起来。而且这些女子明显是朝我来的,你当然不紧张了,要是一大群男人朝你来,我看你……”
“这位郎君可是新封的虎贲左司马,花将军?”
这来的一群鲜卑女子都穿着窄袖束腰的胡服,头上戴着鲜卑人特有的头饰,头顶的宝冠结着垂珠玉串,更有几块宝石镶在耳侧的位置,闪的人眼睛都瞎了。
贺穆兰哪里见过鲜卑贵族女性的头饰,见到她们把这么一大堆珠宝顶在头上,不由得感慨地多看了几眼她们的脖子,又扫了一眼恨不得挖个洞埋下去的素和君,这才回道:
“正是在下。”
那说话的鲜卑女子上下扫视了一眼贺穆兰,摇了摇头:“你长得不好看哩。”
她话一说完,贺穆兰身边的素和君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顿时觉得心里痛快多了。
“你说的是……”贺穆兰摸了摸鼻子,“不过,在下也不靠脸谋生。”
大概是贺穆兰答得还算得体,也没有她们想象中的听完之后就生气,这女子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你这人还算有趣,我是尉迟家的女儿,尉迟夸吕是家叔。”
“啊,在军中时多蒙尉迟将军照顾……”
才怪!
贺穆兰随便客套了几句。
这一群女郎明显也不是为了他的客套来的,尉迟夸吕的侄女从后面拉出一个脸庞圆圆的姑娘,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刚才你不是还老是问吗?怎么现在反倒退了?”
贺穆兰心中顿时升起不妙的感觉,在看看素和君,只见他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忍不住头皮发麻。
事实证明,从她穿越以来,除了那个脑子不太清楚的袁家家主以外,和她表示出爱慕之意的,大多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