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雪注意到她耳朵,“工作的时候喜欢听歌?”
桑宁熟练回答:“是助听器。”
蔚雪愣了愣,说“抱歉”。
桑宁倒是大大方方的,“没关系,容易被认错。”
被好奇,被误解,被心疼,被各种区别对待是日常,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彻底接受现实:她就是残缺的,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够不到的,就不要去追,不要去奢求。容易满足一点,会少很多烦恼。这慢慢成了她的人生信条。
蔚雪看看放在吧台上的相机,转移了话题,“我能试试吗?”
桑宁:“可以。”
“好沉。”蔚雪拿起相机,沉得很,她看桑宁人单薄瘦弱,“拍这么久你不累?”
“习惯了就还好。”桑宁笑说,拍摄是脑力活也是体力活,她们这行常常自嘲是摄影民工。
休息期间闲聊了几句。
桑宁不会主动说自己的事,但对方要是问起来一些情况,她也会温和回答。比如蔚雪问她是怎么想当摄影师的。
“专业不是这个,大学加入了学校的摄影社,很感兴趣。”
蔚雪想了想,“沈听晚也在吧,我记得她好像说过。”
听到“沈听晚”三个字,桑宁还是敏感,“嗯,就是在社团认识学姐的。”
沈听晚当时是副社长,后来她才知道沈听晚是被朋友拉去的,活动参加得不频繁。
蔚雪又查看着相机里拍摄的照片,“你好会拍啊,直出就很棒了。”
“谢谢。”桑宁很少碰到这样上来就不吝惜夸赞的甲方,可能有沈听晚的面子在。思及此,她还是跟蔚雪认真说,“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和建议直接说就行。”
蔚雪一张张看着,“没,听专业的,你太会拍了。”
过了几天她给蔚雪发成片,蔚雪说以后想长期合作,看来是真的喜欢。
下午于爽出完外勤回来,像个饿鬼,拆了袋黄瓜味薯片啃起着,补充能量,顺便给桑宁递了递。
桑宁没要,让她自己吃。
吃了一会儿,于爽说:“蔚姐店里今晚有聚会,让我们过去玩儿……”
这才几天,桑宁听于爽一口一声“蔚姐”叫得亲热,“你们都这么熟了?”
“那可不,富婆的朋友肯定也是富婆,我当然得热情点,搞好搞好关系,以后都是大客户。”于爽满脑子的生意经。
于爽问她:“你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