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按?”
尾鱼比了比太阳穴位置,“夫人用拇指抵住这里,慢慢打圈就好。”
裴阮笨拙地比划一会儿,才将指尖覆上。
触手温度滚烫,同叶迁这个人一般无二的暴烈。
裴阮越发不敢使劲。
猛虎失了耐心,抬头精准叼住他咽喉,“这么点力气,阮阮在替我解乏,还是在伺机勾引?”
裴阮被他斥得羞红了脸。
手下一狠,坚硬的甲尖掐进肉里,叶迁发出一声轻哼。
皮肉的锐痛短暂地纾解了颅内绵长的隐痛。
自虐般以痛镇痛的法子,令他眉宇间透出一股隐忍和难耐,竟无端与新婚夜情动时的神色叠合,性感到叫裴阮红透了耳根。
他莫名有些悸动,气息也滚烫起来。
跨坐姿势更让他如置火热的熔岩之上,很快口干舌燥起来。
如此神不思属揉了几圈,裴阮才后知后觉,“不对,你……你发烧了?!”
“嘘——”胸前传来闷闷一声,“小笨狗,这时候胡乱声张,是想京畿备再乱一些吗?”
裴阮瞬间消声。
特殊时期,若是京畿备的人也发起高热,京城恐怕又要人心惶惶。
“那……那要怎么办?”他有些慌乱,尾调不自觉带上哭音,“你不会真染上时疫了吧?”
“真的话怎么办?抱着我这功夫,说不定病气已经过给你了。阮阮怕不怕?”
“不……不怕,我们马上去找李先生看看。”
“骗你的。”叶迁扣紧他后腰,不动声色抚过他肚皮,“这几日我要装一装病,又要劳烦阮阮履约,替我打掩护了。”
裴阮将信将疑,抬眼求助地望向尾鱼,“他……真的不要紧吗……”
尾鱼无奈摇头,“这是命令,咱们听少爷的就好。”
裴阮愣了愣。
再低头,叶迁已经阖目,呼吸绵长,倚着车厢似是昏睡过去。
「统统,他真的是装病吗?」
「你把手搭到他腕上……对,就这样,再往上一指。」
「仔细感觉下脉象,是不是搏击有力却过于急促?你呼吸一次的时间里,数一数脉搏是不是跳击足足八次之多?」
「这就是疾脉,多见于热邪极盛之时。恐怕最近奔波操劳,化热不及,病气积累终至一时急发,他还真不是装的。啧,外强中干,白瞎了这一身腱子肉。」
「……」裴阮疑惑地眨眼,「统统,听你的语气,怎么有点嫌弃他?」
系统默了。好半天才收敛情绪,「怎么会呢?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阮阮放宽心,他身体好着呢,叫他好好睡上一天一夜,保证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