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我听说谢大人是滇州荣城人士,不与你是同乡,倒是与方大人老家离的最近。方大人,你不正是滇州灏城人士吗,下官记得两城之间好像离的不远,不知说的可对?”
男人看向他口中提到的方大人,又望向谢元白,一脸求两人认同又或是等着他们纠正错误的样子。
谢元白:“……”看我做什么?我知道个屁啊!
我连滇州荣城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我能知道我叫谢元白、是这届的状元,还是套的邻居王大娘的话呢,又东翻西找从屋子里找出类似路引一样的东西,从上面知道了原身的来处。
他记得是叫这个地名儿,但没敢贸然点头,而是视线也似无意般的与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方大人对上,后者思考了一下,道:“是离的不远。”
于是谢元白紧随其后微笑,“对……”
话还没说完,就听方大人继续思考着说:“不过本官记得前年发生了洪涝,将两城之间的路段给冲垮了,本官有些年头儿没回去过,只听人说是陇山那一带的路毁了,过不去。”
说完目光和谢元白对视上,脸上有着少许疑惑,这样子就像是等着他也说点什么。
谢元白脸上的笑容僵住,额角仿佛有一滴豆大的汗珠流下来,内心os:救命,你有话为什么不能一次性说完!!
“……是有这回事。”顶着十几双好奇的眼睛,谢元白认同的附和,心下紧张的咽口水,面上还要保持风轻云淡的模样。
“那如今路可通了?”方大人问。
谢元白:“……通、通了吧。”
“我平常不出远门,对这事不太清楚。”
“哦,如此这般啊…”方大人点头,没再追问下去,只看谢元白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奇怪了点儿,却像只是在思考他的话一般,又像在追忆从前家乡的事,谈不上怀疑。
“谢大人家中可还有什么人?可一同接入京了?”旁边有人好奇问。
“谢大人……”
吧啦吧啦五花八门的问题砸下来,谢元白应付完一个还有一个。
话到后面,他连胡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勉强,救命!古代人这么热情的吗?
一群人后知后觉察觉到这一点,声音慢慢小下去。
人群中,有人状似无意地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儿,看到了一样的疑惑,为什么谢元白回答的这么含糊,好像问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不禁暗想,难道这谢元白果然如梦中所示不是丰朝人,但不是还有央落吗?
它就看着他回答的磕磕绊绊?不怕露馅?还是当代的很多事情连央落也不知道?
“谢大人,我听说你们滇州盛产一种美酒,名千日红。你尝过吗?滋味如何?”终于,一个官员的问题跟在其他声音之后问,很巧的,其他人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静下,像是对这个问题也挺好奇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谢元白看去。
谢元白背后冷汗下来,谨慎作答,“……此酒名贵,在下家贫,从前未有幸一尝。”
说完,露出个略显腼腆的微笑,心中紧张的不行。他哪儿知道滇州到底有没有这种酒!
但自个儿身份是真的,应该不至于叫人在自己到任第一天就杜撰出个莫须有的东西来专门验他真假吧?
一般会这么干的,是建立在已经对这人有了怀疑的基础上才会以此试探。不然,应该少有人会想到参加科考的孝生身份还有假上面。
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给自己的话打了个补丁,只见他拱拱手,致歉道,“下官无意相瞒各位,其实,下官自前些天被砸伤了脑袋后,醒来就发现,对从前的许多事情都记的不甚清楚了,险些连自己是谁都忘记。若有失言的地方,万望各位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