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沸腾一片,江湖豪客或惊或喜,议论声如雷贯耳。
“天下第一真来了?!”
“不一定,那纸也没署名。”
“管她的,这下有好戏看了,哈哈!”
说什么的都有,但显然,比起替嶂云庄担忧,大多数人还是乐得看笑话。
容瑛死盯着远方,捏着黄笺的手泛白,几乎要将那几张薄薄的纸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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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刃转身跳下屋檐,她目前功力有损,而容家侍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必须要快!要快!
她将“借”来的雕弓重新归位,抹去指痕,又将帷帽卷起,朝悬崖下抛去。
黑纱飘摇片刻,被夜色吞没。
她避入林中,在隐蔽处取下面具,恢复自己原本的容貌。
然后,顶着那张人人认得的“影煞”脸,堂而皇之混入了追兵队伍。
惊刃假意奔行了一程,绕至偏僻处,脚步一顿,折身而回。
暗门虚掩,惊狐将她拉了进去。
惊刃一路疾行,喘息尚重,抬手拭去沿颌滑落的一滴汗珠,道:“情况如何?”
“乱成一锅粥了,够容家大姑娘喝好几壶的,”惊狐幸灾乐祸,“走,看热闹去。”
会被惊狐选中的位置,自然是打工人圣地:刚好可以看到高台上的热闹,又不至于被东家发现自己在摸鱼。
场间骚乱未歇,在热络的讨论声中,容瑛狼狈地重新登上高台。
她竭力提气,扬声道:“各位!”
“方才射箭者,已被嶂云庄护卫擒下。此人根本不是什么‘天下第一’,只是个趁乱行事的小贼罢了!”
她一挥手,两名侍卫押着一人上台,女子满脸血污,嘴被塞了布,被压着头跪在脚边。
“此人擅闯大会,图谋不轨,证据确凿,稍后自会由庄主亲自问罪。”
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些,纷纷探头观望,低声说着什么。
“……扑哧。”
忽听屋檐之上,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清清亮亮,带着几分懒散与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