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者声压极高,极有穿透力,一下子便盖过了吵吵嚷嚷的人群:“诸位请息怒。”
她骑着高头大马,朗声道:“我乃嶂云庄容雅阁下身侧的侍卫,奉主子命令维持铸剑大会秩序,现来处理争端。”
“嶂云庄执掌大会,自当主持公道,还诸位一个分明是非。”
言辞不失分寸,既带威势,又讲情面,硬是让一圈群众都静了下去。
这声音很耳熟。
惊刃稍稍直起身子,向来人望过去,恰好与骑马女子投来的视线对上。
嗯。
真的是熟人。
正是那位拍着大腿让惊刃多揣摩主子心思,拍着肩膀让她换一把剑,说话云里雾里、晦涩难懂的同僚。
惊刃:“……”
同僚:“……”
没想到这都能遇见,真巧。
两人是无字诏同一届的暗卫,又被容雅买下共事多年,哪怕有人皮面具遮掩,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对方。
两人相对无言,有些尴尬。
同僚看着一脸“虚弱”倒在怀里的惊刃,又看向抱着她的柳染堤,有点控制不住表情。
柳染堤一把搂住惊刃脑袋:“你凶巴巴地瞪我家小暗卫干什么?没见她伤得这么重吗?”
同僚抽了抽嘴角,默默移开视线。
她翻身下马,走到锦娇与柳染堤之间:“此事由嶂云庄处理,两位可有意见?”
“依照嶂云庄规矩,双方陈情,证人作实。我们会当场裁断,绝不偏私。”
锦娇求之不得,柳染堤也没有意见。
同僚办事利落,驱散看热闹的人群,三两句问清楚来龙去脉,已差不多有了判断。
此事以锦娇赔偿些银两作为结案。
柳染堤刚开口说了个“五”,锦娇便连忙松一口气:“区区五千两而已,你不早说。”
大小姐丢下银两扬长而去,柳染堤则默默把口中的“五十两”咽下去。
她一张张点着银灿灿的票劵,脸上哪还有刚才的悲凄,全是掩不住的笑意。
“一、二……五,真的是五千两。”柳染堤一把握住惊刃的手,“我们发财了!”
惊刃默默把手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