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分钟,舒韵再次敲门。干脆也不等了,直接推门而入。
办公室不止梁柏庭一人,他在和别人说事情。
男人坐在皮革沙发上,深色西服挺括有型,长腿懒散搭着,锋利西装裤线如刃,眉眼淡压,神情依旧漠然,意识到有人闯入时,也只是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神情不怒而威,光是那双冰冷的眸眼定在她身上的瞬间,他的质问和警告就已经开始。
饭碗都要没了,舒韵可去他的这副领导架子。
“梁总,有件事情我现在急需告诉你。”舒韵语气坚定夹杂不容拒绝的威迫,和她平时拘谨嘴角挂笑的形象不同。
梁柏庭了然。
他当然明白她这个点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所为何事。
“后续方案,我要看见这些问题得到解决。”梁柏庭手指轻抬,示意他们可以离开。“如果还是做成这样,我想合作是不用谈了。”
得到他示意的那些人起身刚要殷勤和他说些拍马屁的话,听到后半句,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几个人沉默地走出办公室。
只留下梁柏庭和舒韵。
“根据《劳动合同法》十七条,公司不可以擅自更改劳动者工作地点,如果你真的要带着一起调到西郊区洙九大街上景路45号的话,这和我们当初签署合同确认的工作地点不符。”舒韵一口气将话抛给对面。
“并未确定下来,文件并未盖章,所以不算是擅自已经更改。”梁柏庭驳回她不合实际的言论细节。“这件事,我们可以现在商量。”
相较于舒韵压抑的愤怒,梁柏庭并未展露太多情绪。
他抬臂亲手为舒韵倒了杯热茶,茶水清澈未倒满,舒韵不懂茶,但是也能闻出这股茶香非比一些普通的茶叶,梁柏庭用东西不会较真用最好,只会用最合适他。
不管是茶叶,还是人。
清冽茶香能够抵过他身上不近人情的冰冷,温热茶水能带来暖意淡化他本身的压迫感,这样会让和他聊事情的人少些拘谨,从而他能够知道的信息就更多。
“坐。”梁柏庭示意面前的位置。
僵持在原地并不能解决问题,舒韵看了他片刻,最终是在他的视线下坐了下来。
梁总的这杯茶喝起来不会简单。
“我不接受工作地点的调动。”舒韵直说了。
“所以呢,要让整个董事会的决策围着你一个助理转吗。”梁柏庭眉头轻挑,语气淡淡。
“那我可以接受调岗,不再任职你的助理。”
说完这句话,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梁柏庭看她的眼神不解,这种舒服的岗位扔下去,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要上位,而她仅仅因为工作地点的变动,就接受不了。这种接受能力,令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