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疆猛地一惊,惊异于自己竟会这般想。
杜惜晴:“明明都是见色起意,娶回家中之后,又嫌奴家不够贤惠……”
“平疆啊,你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强势,嫁作人妇脾气总该收敛些,相夫教子才是要事。”
谢平疆脑中不知怎么的,忽地想到了贾婆婆同她说的话。
杜惜晴:“可我贤惠了,又嫌我不够有情趣。”
“你这板着一张脸给谁看?我同你同房还得看你脸色,真是没意思!”
谢平疆又想起了她那个窝囊丈夫。
太可怕了。
谢平疆想,此女怎会……怎会句句说到她的痛处上?
杜惜晴:“于是奴家装着,忍着……成了如今这般。”
谢平疆一怔。
杜惜晴:“其实讨好人很简单,装一装,忍一忍便成了。”
谢平疆张了张嘴,她发现她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杜惜晴:“殿下大抵是没有奴家这般的烦恼,毕竟奴家若是不讨好男人便活不下去,殿下却是没有的,有撑腰的弟弟,还有一身武艺,更是圣上亲赐的姻缘……”
不,不是的。
谢平疆双唇张开又合拢。
她不知多久没有摸过刀剑,只因早起晨练惊着了那枕边人,又因这般舞刀舞枪对身子不好,更不好孕育子嗣。
便……放下了。
还有过往的战友大多是男人,这成了亲便要避嫌,也是许久未见,但她对那些绣花熏香实在不感兴趣,久而久之……她却连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谢平疆说不出这日子哪里不好,也说不出哪里好。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般?
杜惜晴:“奴家是羡慕殿下的,能上战场,能杀敌,还能变成大郎……平疆啊平疆,真是好名字。”
谢平疆呆住了,心中忽地痛了起来。
杜惜晴:“殿下?殿下?”
直至杜惜晴叫了好几声,谢平疆才回过神。
她感到了愤怒,感到了痛苦。
于是她当即大吼起来。
谢平疆:“妖言惑众!妖言惑众!”
可杜惜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递上了一条锦帕。
谢平疆再度愣住。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