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确实不是什么好人,杜惜晴倒有些自知之明,旁人对她没什么好的观感也属正常。
可令她在意的是贾婆婆骂她的话。
贾婆婆说她是狐媚子,虽说从前这般骂她的人不少,可放放在谢大人身上就有些微妙了。
他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
谢祈安:“夫人如何我自是清楚,可我也觉得夫人可怜,更觉得夫人厉害。”
说着,他一顿。
“偶尔也令人……佩服。”
杜惜晴愣住。
可怜她的人多了去,夸她貌美的也多了去,可这般夸她的却不多。
杜惜晴:“大人过誉了。”
“夫人……”他搭在圈椅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以往和至亲,是如何相处的?”
杜惜晴又是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问。
谢祈安:“我见夫人寻常与人相处和睦,说些话来,也让人心中舒畅,想来应有独到见解。”
他这番不耻下问的模样倒令杜惜晴略感意外。
杜惜晴思索片刻,实话实说。
“大人您学不来的。”
谢祈安皱眉:“为何?”
“若是想说话动听,那自是摸清了旁人想听什么,可大人,您愿去揣摩旁人心中在想什么吗?”
谢祈安道:“阿姊心中所想,我也清楚,只是……”
“只是与大人所想不同。”杜惜晴接上后半句,“奴家也是如此,若奴家与父亲所想一致,怕早就成了桌上的一盘肉菜。”
谢祈安叹道:“确实如此啊。”
杜惜晴:“奴家曾也痛苦过,但也琢磨出另一套法子。”
谢祈安:“什么法子?”
“这世人都爱听些好听话,那不如多说些好听话。”
杜惜晴在内宅中待久了,与婆婆争斗多了,也琢磨出些经验来。
说到底,婆婆也好,妯娌也好,这些人都是那些男人的至亲,她说再多,也不如这些男人的一两句管用。
可又因着是至亲,那也是万万听不得旁人说至亲的坏话的。
杜惜晴只能迂回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