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来都觉得好笑,可看裴折玉神色紧绷,显然是让他说对了,他轻咳一声,安慰道:“这应该不会吧?不过我看她就是故意让你着急,你还没说你答应过她什么呢!”
裴折玉冷静下来,仍执拗地盯着谈轻看,“她是在让我着急。这些天,我和国公爷一直托人去探太后的口风,她始终不曾回应。直到今日,我在护国寺外让人给她传话,只要我活着一日,定会保宁王父子周全,她才让我进护国寺,又让我带你回去。”
谈轻恍然大悟,“所以这些天来,她就是在等你说这些话吧?让你作出承诺保住宁王?”
裴折玉丹凤眼里闪过一丝深思,摇了摇头,再次将谈轻抱进怀里,“没事了,我们回家。”
太后的心思太难猜,谈轻此刻脑子乱得很,也不嫌弃裴折玉抱着他热了,还是回家要紧。
等回了隐王府,裴折玉让人将向圆送回宫中,顺道收拾一些谈轻留在皇子所的物件,谈轻也冷静下来了,坐下来回想了一下太后跟谈轻说过的话,谈轻依稀有点明白了。
“其实太后知道裴璋才是晋国最大的毒瘤,她不想晋国就这么没了,又没得选。皇后和太子巴不得宁王死,贵妃的两个儿子与宁王面上和气,唯有你,会真的保住宁王。”
谈轻摇了摇头,“太后让我进宫,就只是为了吓唬你,让你作出承诺?可太后是不是忘了,你都被裴璋踢出朝堂了,你要怎么护住宁王?你在裴璋面前说话可没有份量?”
裴折玉没有多说,依旧盯着谈轻,“太后要做什么,我们看着就是,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其实回想在宫里那几天,谈轻还是有点后怕的,依赖地抱住裴折玉,“我也不想了,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我前些天都睡不好,老是梦到你,吃的也不好,总怕被人下毒。”
他这么一说,裴折玉更心疼了,满口答应下来。
他们回来时天已经黑了,福生为了庆祝谈轻回来让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回到熟悉的环境吃饱喝足,谈轻才放松在宫里紧绷了好些天的心弦,晚上抱着裴折玉睡了个好觉。
听说他回来了,第二天老国公带钟惠过来看过他,知道太后对谈轻说过的一些话,老国公沉吟许久,让谈轻在家好好休息就走了。
老国公这个样子,让谈轻越发好奇太后的用意。
可老国公一走,裴折玉就告诉他,几个皇子的皇子妃,除了被禁足的东宫侧妃和宁王府的宁王妃,全都被太后召入宫中侍疾去了。
上回她独独叫了谈轻进宫,这回却唯独不叫谈轻。
谈轻更纳闷了。
但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是男王妃,本来就不方便住在后宫里,听完就接着干自己的事了。
又过了一日,谈轻察觉太后是真的没有动静,便偷偷带人去看了玻璃厂新做的眼镜样品,可就是今夜,半夜他被裴折玉叫醒了。
谈轻睁眼一看,裴折玉正在穿外衣,脸色是少有的沉重,谈轻便揉着眼睛愣愣地坐起来。
“怎么了?”
裴折玉道:“太后薨逝,裴璋下令让所有皇子入宫。”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