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有些引以为傲地转头看向裴折玉,谁知好巧不巧撞上裴折玉悄悄回头看他的眼神。
两双眼睛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谈轻才红着脸瞪他,“你偷看我!”
裴折玉:“……”
虽然中间闹了一下,谈轻还是全程自己擦洗,然后裹上衣服坐在轮椅上红着脸生闷气。
裴折玉完全不敢提刚才不小心回头被撞个正着的事,哄着他吃了饭喝了药,供上糖果,见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才敢上床。
谈轻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心里有点纳闷,临睡前就忘了。等裴折玉爬上床,即便很困但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下意识钻进裴折玉怀里,才终于在熟悉的檀香里睡着了。
也不知道裴折玉是真的忙还是心虚,谈轻第二天醒来时枕边已经没人了。从前谈轻睡姿都是很端正的,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挨着裴折玉睡觉,侧躺久了肩头有些不舒服,谈轻揉着眼睛翻了身,不小心牵扯到右腿,一下疼清醒了。
洛白来给他换药时,谈轻还有些疼得难受,叶澜陪着也不管用,正难受得厉害时,先前进屋收拾床铺的福生就拿着一个玉坠出来。
“少爷,这不是你的坠子吗?”
洛白已经换过药,正在包扎,谈轻僵着腿不敢动,接过一看,福生找出来的是白观主给他那个玉竹坠子,挂绳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
福生出门去找了一根新的红绳,回来时带上了赵希声主仆,他们是特意来拜见王妃的。
这几天谈轻和裴折玉失踪,赵希声就没睡过踏实觉,其实昨天谈轻回来他就来过,可谈轻睡着了,他只能等第二天再过来拜见。
谈轻还有伤在身,聊了一会儿,赵希声就识趣地带人走了,只留下一盒甜滋滋的硬糖。
谈轻这几天天天喝药,嘴巴淡出鸟来,就想吃口甜的甜甜嘴巴,这糖送来的正是时候。
等赵希声走后,福生拿着红绳编上玉坠子,跟谈轻和叶澜说起将近年关,县衙里里外外都已经贴上红纸,置办好过年的物件了。
谈轻算了算日子,这会儿已经到了腊月下旬,再有个八九天就是除夕,很快就过年了。
听福生说除夕那几天县衙里的衙役大都会回家跟家人团聚,谈轻笑着问:“又想家了?”
福生支吾道:“少爷,我们出来也快一个月了,听说季大人后天走,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福生比原主小,想家也正常,而谈轻只能遗憾地告诉他:“我们先不回去哦,听裴折玉的,他说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叶澜看向福生,语调也比往日温和了许多,“很快就要过年了,现在赶回去也要年后才能回到京城,倒不如安心留在刘县过年。”
福生也明白现在赶回去也赶不及了,看着谈轻的腿说:“少爷的腿伤还没好,也只能留下来了。对了少爷,我听衙役说,过几天除夕夜,县里会放烟花,你不是喜欢看烟花吗?到时候我们去街上看烟花吧?”
谈轻确实喜欢看热闹,立马便点了头,“行,到时我腿上的伤应该也愈合了,能下地了。”
福生这才笑起来,飞快编好玉坠子,给谈轻戴回去。
谈轻的风寒好得差不多,今天精神不错,刚才赵希声来过,让谈轻想起来自己在村里时想过要做的事,便拉着叶澜跟他做起企划。
裴折玉今日是踩着午饭的点回来的,叶澜识趣地带着企划书退下了,福生也下去吃饭了。
半天见不着人,谈轻看见他就来气,裴折玉默然在他身边坐下,才温声道:“在聊什么?”
谈轻哼哼两声,别开脸吃自己的病号餐鸡汤粥,嘴上却很老实,“在聊种土豆,我想在刘县种土豆,做我的第一个土豆基地,已经跟老师说去找江知墨租先前刘家的地了。”
反正那边种了一片的土豆,虽然不知道刘家怎么会种,可放着也是放着,可以先在刘县种起来,产量提高了之后再推广到各地。
裴折玉点头,“好。”
谈轻斜他一眼,“好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