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玉摸黑在被子下抱住谈轻,温声说:“没关系,石云和赵希声虽然是夫夫,却不代表他们是一体。轻轻尽管放手去做,若是赵希声那里有什么问题,我会让人处理。”
谈轻心头一暖,笑嘻嘻地往他怀里钻,伸手摸他的脸颊,“你对我这么好,会不会很吃亏?”
裴折玉感觉到他柔软温热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摩挲,仍旧耐心且温和的纵容着,笑道:“我们与石云夫夫不同,轻轻能用得上我,我才会开心,若你用不上我,我才该急了。”
谈轻笑了两声,摸索着凑近过去亲了亲裴折玉嘴角。
“裴折玉,你怎么那么招人喜欢?”
裴折玉笑了笑,手臂在谈轻腰间揽紧,低头在他眉心上亲了一下,“是轻轻太过招人喜欢了,若是可以将你时刻留在我身边才好。”
谈轻乍一听还以为他在跟自己互相吹捧,乐得嘎嘎笑,就被裴折玉抱在怀里堵住唇舌。
房中留了一盏烛火,床帐内一片幽暗,只依稀看见被子隆起一角,谈轻双手攀上裴折玉后颈,须臾后低声笑语几句,便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谈轻心里记挂着和赵希声合作的事,早早起来了,裴折玉比他还早,一早上不知道上哪里去了,福生倒是过来得很早。
谈轻跟他昨天聊过,知道他今天没出衙门只是去找季帧就放心了,洗漱过要用饭,收拾完床铺的福生就抱着一件雪白的披风过来。
“少爷,这有件新衣裳。”
谈轻接过来一看,这披风料子比他先前穿的那件还好,还是毛绒领子的,厚厚的一件,摸上去极松软,一看就很暖和,很贵重。
最重要的是,衣摆里面绣着工整的一个字——轻。
福生在他身上一比,根本不用猜了,“是殿下让人给少爷新做的吧,样式也是差不多的。”
谈轻不知道裴折玉怎么突然给他献殷勤,但裴折玉送的,他自然是笑纳了,穿上漂亮的新衣服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美滋滋吃早饭。
赵希声没那么早来,谈轻用过早饭便去找叶澜上课,不出意外在这边碰到了师枢这个讨人嫌的,刚坐下来,突然有个衙役过来,福生出去问话,回来时神色有些莫名。
“少爷,有人送东西来了。”
谈轻翻着叶澜给的战国策,忙中抽空抬头看他一眼。
“送东西?赵希声来了?”
他以为是自己的罐头或水果糖来了,舔了舔唇,昨晚睡前啃裴折玉嘴巴时还在念叨着。
福生的回答却让他很失望,“不是,是那个魏朗又让人送东西来了,就在后门等着呢。”
谈轻差点把这人忘了,突然听福生说起,登时警觉起来,“魏朗?他又给我送什么来了?”
没等福生回话,师枢就从角落冒出来,一脸看破的表情,“看吧,我就说人家看上你了!”
谈轻当他的话是耳边风,一巴掌呼上他脑门推到边上,拧起眉头起身,“我去找表哥。”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刚说完,裴折玉的声音就在门前响起,“轻轻,听闻又有人来送礼了?”
师枢捂着脑门凑回来,努了努嘴,笑得不怀好意。
“来得好快!”
裴折玉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前,丹凤眼冷冷斜向师枢。
谈轻只当他在搞事,没搭理他,快步走到门前,神色凝重地跟裴折玉说:“表哥,那个魏朗又让人来了,他为什么又给我送东西?”
裴折玉闻言眸光一沉,伸手要拉住谈轻,谈轻便煞有其事地说:“他肯定是在挑拨我们!”
裴折玉顿了顿,在师枢头疼扶额之时握住了谈轻的手,眸中寒意消融,化作温柔笑意。